趙絮當下就愣住了。
江群經常來的這家會所偏商務,亂七八糟的事少,但說娛樂場所一點葷腥不沾,不可能。
所以只要有人舉報,警察該查辦查辦,趙絮被堵在會所門口,多少有點人贓並獲的意思。
而平日把朋友、兄弟、姐妹掛嘴邊的,不約而同保持半米的距離,低頭看手機,打電話的,聊天的,各個有事忙得很,就連江群不知什麼退到馬路邊,和聞恪抽起煙。
趙絮感到絕望,她看出來了,除了她自己保護自己外,其他人主動出頭不會幫她。
“我還是個學生,沒有幹過違法的勾當,你們不能隨便冤枉人。”
哪怕心裡怕得發抖,面上很快鎮定下來。
她滿眼正色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不然你拿出證據來也行。”
江群離得不遠,挑挑眉,對聞恪遞個眼色,壓低聲音說:“我倒是小瞧這丫頭了,臨危不亂啊,這是沒成氣候,將來在社會上滾一圈,得成精。”
“她在你這已經學的夠社會了,”聞恪冷冷道,“學校是道枷鎖,還能捆她一陣子,畢業了,會不會違法亂紀誰知道。”
江群微微翹起嘴角,別有深意看著他:“阿恪,今天這事辦得不地道,我不是可憐絮絮,而是這是我攢的局,被人查,別人怎麼看我?以後誰敢來玩?”
聞恪在薄薄的煙霧中瞥他一眼,聲音緩慢,透著不以為意:“別唬我,一個撈女,對你沒影響,你是可惜以後少個會來事的。”
“操!”江群叼著煙笑出聲,對著他肩膀虛虛打了一拳,“就他媽你最了我。”
聞恪還了他一拳,抬抬手:“走了,爛攤子留給你。”
“你他媽就不幹人事。”江群笑罵,夾著煙對著背影指了指,“下次的局算你的,別他媽找藉口不來。”
聞恪一手插著口袋,另一隻手抬起來,腥紅的菸頭在空中來回劃了劃。
江群收回目光,看向絮絮那邊,她態度堅決,便衣當然也不會強制帶她走。
“我們是例行公事,請你配合。”
絮絮眼淚都下來了,蹲在人行道上,邊哭邊說:“我沒做過,為什麼要跟你走?”
他們從會所出來已經很晚了,又是冬天,這會路上沒人,不過對面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是有顧客進進出出,時不時朝這邊看一眼。
給趙絮壯了膽子:“而且你連執法記錄儀都沒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絮絮,別胡鬧,”江群抽完一根菸才過來,對便衣說,“要不我陪她走一趟吧,小姑娘愛熱鬧出來玩,就一大三學生,不經事。”
認識聞恪的,對江群不陌生,給他個面子,讓兩人上車。
目的地是派出所,趙絮看見穿制服的值班民警,剛才的氣焰全漏完了,她拉著江群的袖子,小聲焦急問:“江哥,一會我說什麼呀?我什麼都沒做。”
江群和這些女孩本就是泛泛之交,他很明白聞恪的用意,裝模作樣拍拍絮絮的肩膀:“你沒做過怕什麼,問你什麼說什麼,我在門外等你,別怕,啊。”
趙絮抿抿嘴,想說什麼,被他輕推一下。
“哥在車上等你。”江群說。
趙絮其實不想他走,但看他轉過身和值班室的民警打招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群回到車上,開著暖氣,聽著廣播,哼著小調給聞恪發微信:你也不怕趙絮把你咬出來,不過親一下,也不算啥。
隔了會,聞恪回:她心裡有數得很,吐誰都不會吐我頭上,否則計嫣去學校投訴的內容,不就鐵板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