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一轉身便走向自己休息的小間,楚昭輔一躍而起,大步跟了上去。程德玄搶到楊浩面前問道:“楊院使,不知王爺有了什麼決斷?”
楊浩目光往旁邊一暖,程德玄眼珠一轉,只見慕容求醉和方正面並肩起,兩隻耳朵豎得跟大耳賊似的,登時打個。心賞咕!“王爺既令楊院使保密。那下官不問便說著拜飛地向那兩人一膘,施施然地走開去,把慕容求醉兩人氣得牙根癢癢。
趙德昭與楚昭輔密議許久,楚昭輔這才姍姍而出。趙德昭在室中獨自徘徊良久,忽想起還未把本府的觀察使、監察使召回,也未上奏於父皇,他研墨提筆,網網寫了兩字,側頭想想,又負手在室中轉悠起來。半晌之後忽地揚聲叫道:“來人!”
個內侍快步疼進內室,趙德昭迎上前去,低聲耳語道:“你去府衙,速把宗先生接回來,就說本王有要事與他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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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洲普光寺就矗立在洪澤湖邊,是一座很大的寺院。唐朝時,安放釋迦摩尼指骨真身舍利的四大名寺,分別是代州武台山塔、終南山五臺寺、灑州普光寺、鳳翔府法門寺,其中就有這普光寺。能被大唐選為存放佛祖舍利的寺廟。其建築規模之宏大和在佛教界的巨大影響可想而。
如今代州武台山塔和終南山五臺寺的佛骨舍利已經毀於唐武宗時的“會昌法難”是以整個中原如今只有普光寺和法門寺存放有佛祖舍利,這一來普光寺自然成為東南一帶佛教徒們最為敬仰的聖地,香火極為鼎盛。
可惜清朝時治淮不利,河水連年氾濫,到了康熙年間,整個細洲城都沉入了洪澤湖底。這座名剎和地宮中珍藏的佛骨舍利也從此永埋水下,法門寺那一截佛骨舍利就成了中國境內碩果僅存的一枚佛祖舍利了,此時後話,暫且不提。
這樣有名的一座寺廟,建築恢弘,佔地寬廣,僧眾三千,香客雲集,護法施主也是眾多,然而其中最大的一位護法檀越就是周望叔。周護法每月都來寺中禮佛上香,敬獻香油錢無數,在和尚們心中,周員外是一個虔誠向佛、樂施好善的居士。
周善人不但每年重塑佛祖金身,而且還翻修擴建了廟宇,他在洪澤湖畔購地近百廟,靠近碼頭的一半建起了貨倉,另外一半就建了廟宇房舍捐贈給了普光寺。此刻,周大善人的侄兒周南山就站在普光寺後的佛光塔上眺望著優美的湖光山色,一旁站著富富態態的賴大員外。再往後去,卻是賴員外的兩個美妾舒舒和服服,兩個美人兒打扮的花枝招展,嬌媚異常,就連站在塔階上的兩個大和尚都不斷地偷偷瞄她們的身子。
“周某的糧食,大半就存放在碼頭倉庫中。”周南山笑吟吟地道:“灑洲地方官府輕易是不會來為難周某的,若是真個來查也不打緊,這倉庫後面與普光寺有暗門相通的,只要得了信兒,不需周某動用一個碼頭力士,廟中那些和尚們就能悄悄把周某的糧食全部搬走,在外面看不出分毫端倪。吟蕩;說的“屋’廣告誰敢無憑無據的去查普光寺?那真是要與整個東南道的我佛信徒為難了。佛祖如此保估,我叔侄自然是虔誠向佛了,呵呵呵”
週週山得意大笑。四下望望,忽又問道:“賴員外。你們的船怎麼還沒有到?”
張牛兒道:“周老弟,油洲碼頭正在截流築壩,我的船雖都是平底船。吃愕了淺水。不過也要繞個大遠才能過來,呵呵,你急甚麼,咱甘有的是時間。”
他看看塔下碼頭上那片貨倉,又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微笑著讚道:“周員外果然有辦法,看來賴某找你叔侄合作真是沒有找錯人啊,哈哈、哈哈”
知府衙門裡,三衙衙役,皂隸弓兵、捕快步快全都集中在前院裡頭儀門兩側,大堂屋簷下放著一張椅子,楚昭輔身著官袍正襟危坐,身後兩行禁軍侍衛呈雁翅狀排列,俱是一言不發。
階下這些衙役、捕快、弓手皂隸們已經初如來近一個時辰了,這一個時辰,府衙中許進不許出,所以人員都被命令集中於此,卻不知原因為何。一開始大家懾於三司使大人的威儀還不敢交頭結耳,可是候了這麼久,眾人心中納罕不已,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看看太陽漸漸升高,楚昭輔咳嗽一聲,慢慢站了起來,端著腰帶緩步走下臺階,身後兩行禁軍腳步鏗鏘地跟進上前,一見這架勢,正交頭接耳的粹差皂隸們立即噤聲肅立。
“本官三司使楚昭輔!”楚昭輔亮開大嗓門吼道:“今兒叫你們來,幹什麼,你們不需要問;去哪裡,你們也不需要問。你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聽命拿人!”
楚昭輔巡視了一下眾人的臉色,獰笑道:“都給老子聽清了,今日不比尋常辦案。誰要是敢陽一套陰一套的使奸放水壞我大事,到那時,我楚家人認的你。楚家人的刀可不認得你!”
兩行侍衛把肋下鋼刀齊刷刷一拔一插,“嚓”地刀聲入耳,那些衙差皂隸們登時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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