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一笑樓就建在汴河邊上,五座宏大的建築,呈花瓣狀將如雪坊圍在中間。每日行走於汴河上的船隻都能看到它以驚人的建造逐漸矗立起來,但是由於四面懸了障幔,始終無法一窺全貌,如今它終於完全展示在世人完全。
五座建築風格迥異,氣勢宏偉、美崙美煥的高樓平地而起,比起赫赫有名的汴粱龔樓,猶要勝之一籌。這五座建築各自專注於一道,比如門口像一隻倒懸蝙蝠一樣別緻的東樓,開張之後就是一個包羅永珍的大賭場二
傳統的、新創的各種賭搏方式,配合比較現代的服務模式,從一樓到三樓檔次和接待物件各有不同,介時將把嗜好關撲的汴梁各個階層百姓吸引到這兒來。賭搏,是不分國界、不分時空的一種娛樂模式,只要是賭徒,對新穎有趣的賭搏方法就能以最快的度適應並迷戀起來。
楊浩在考慮可以採用的各種娛樂方式時,並沒有頭腦一熱,一股腦地照搬現代的娛樂方法。比如說在現代社會很常見的舞廳,在三四十年代的日上海曾有人憑以日進斗金,但是就絕對不適合這個時代。雖說自漢唐以來,中原無論宮廷還是民間,就有踏歌起舞的娛樂方式,但是這種自娛自樂的舞蹈並非普遍的娛樂方式,也別想指望會有士伸花錢進來跳舞。
所以西樓掛起百嬉園的招牌後,主惠經營方式還是文人士子們坐而飲酒,談笑欣賞歌舞表演的模式,不過楊浩在一樓建了一個很大的舞臺,這卻是前所未有的全新設計了,舞臺上面和幕布後面更是做了種種當時的還沒有想到的種種設計。
在那個時代,歌、舞、戲曲等表演模式正在漸漸融合,出現一種類似於現代的,透過一臺舞臺劇,表現一個完整的故事的表演模式,但是這種創新還不成熟,他們頂多表演一此小品式的節目,伎人們還在不斷地摸索、嘗試、完善。
但是這對楊浩來說卻完全沒有難度,不要說戲曲、舞臺劇,就是電影、電視劇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雖說他不是一個專業工作者,很多東西他都一知半解,但是隻要他能,想。出來,要在當時伶伎業頂尖人物的全力配合下搞出一臺戲劇來卻是輕而易舉。這種表演模式就不存在前性,它目前還沒有出現,只是因為目前的伎人們還沒有探索、完善它,楊浩相信一旦讓它問世,就會毫無疑問地征服大批觀眾,培養出一大批戲迷出來。
同時目前在開村正流行的各種敵樂模式他也沒有放棄,雜耍、藏術、相僕、說書等等,全都挑選了這個行當裡最傑出的人物,重金夜冊了來。楊浩不怕在他們身上多花錢,等到“千金一笑樓”的招牌打響,各個行當的頭面人物都以在一笑樓經營為榮時,那時就是店大壓容了,如此這重酬,權當是廣告費了。
北樓是百泉池,專事洗浴業。此時汴粱坊間已經有公眾浴池了,浴池裡也有按摩、足浴這些專案,洗一次澡十文錢,最大的澡堂能容納一百人,不過這些浴池大多都是冷水浴,沒有單獨的浴間。
而百刻池卻不同,它走的是高檔路線,室內建築和裝修是一派豪華的唐式風格,一間間浴池休息司的地面和牆磚均採用陶瓷,橫拉的障子門兒,浴衣都是鬆軟舒適的袍衣,腳下都是防滑的高齒木屐,浴器都是木桶或陶瓷的浴盆,除了按摩和足浴,還有清一水兒年輕貌美、口齒伶俐的姑娘給浴後休息的客人呈送點心和茶水,檔次上來了,價格自然也就上來了。
至於百味屋的餐飲和百香苑的妓坊就不需要楊浩來操心了,汴粱四大行原本就各有一套人用,這些人都是這一行當裡最為侵侵者,自然能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當楊浩趕到醜如雪坊,的時候,各論建築仍有許多匠人進進出出,如今已到了六月天氣,說是明日“千金一笑樓,就要落成,實際上儘管匠人充足,材料供應及時,明日能夠及時開張營業的也只有百嬉院一處而已。其他的地方還要做最後的修緩,然後才能陸續開張。
楊浩來到新建的百嬉樓內,一樓就是一個極大的穹頂劇場,前方是一個寬敞的舞臺,而臺下卻不是整齊的椅子,而是桌椅的配搭,這時的人不管是聽曲還是看戲,總要吃吃喝喝的,不可能讓他們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兒。
“歪了歪了,幕布右面再提上去一此,對對對,就這樣掛好!”舞臺上傳來妙妙清脆的聲音。楊浩不懂設計,原來還擔心這麼大的空旬,又沒有麥克風擴聲,舞臺上的聲音會無法傳開,想不到這個時代的高明匠人已經充分懂得利用建築本身來擴張聲音,楊浩站在門口,能聽到妙妙的聲音從舞臺上清晰地傳來,雖說現在劇場裡還沒有坐滿人,正式演出時聲音效果未必會有現在這麼好,他已是相當的滿足了。
“妙妙,怎麼只有你在這兒,大郎呢?”
“大人?”扭頭一看是楊浩,妙妙立即歡喜地跳下舞臺向他跑來”小姑娘忙得滿頭大汗,臉蛋紅馥馥的。
“崔大郎說他有些私事,趕回去處理了,如今只剩下妙妙一個人在這張羅了,真要忙死了“妙妙快樂地笑道。
這時劉媽媽追了進來:“大人,這幾天汴粱城有名號的院子都投了貼子了,各家院子的當家姑娘都欣然答應來選花魁呢,不過不過…………廠
“不過什麼?。
劉媽媽吃吃地道“不過吳娃兒、雪若烤、潤嬌玉三位行雖也接了貼子,卻未說過要來赴會。
這三位姑娘若是不到,那…那這花魁選出來,恐怕也不能名符其實了。”
揚浩微微一笑,並不說破其中奧秘,只道:“你放心吧,這是請貼,也是挑戰貼,她們若不應戰,那這四大行就要從此除名了,她們怎會不來?你繼續去統計吧,看看一共有多少家院子,來了多少位姑娘,明日開始,就要預賽了。”
“是!”劉媽媽應了一聲,陪笑退了出去。
楊浩看看一旁的妙妙,有些歉意地道:“妙妙,本來與朵兒配戲的人該是你才對,如今卻要你退出,把這個絕好的機會讓給了吳娃兒,真是有些對不住你啊,你不怪我吧?”
“啊?不怪不怪。”妙妙慌忙擺手,急得臉都紅了:“妙妙怎敢責怪大人,妙妙只是一十舞伎,原本原本就沒這資格與小姐司臺獻藝的,再說,妙妙哪有本事跟吳大行爭。”
“呵呵,也未必不能,她們也是從你這時做起的。”楊浩拍拍她的香肩,安慰道:“你別擔心,會有機會的,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這千金一笑樓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揚浩如今已經知道這個時候伎與故是不分家的,但是伎其實就是藝人,身份地位與放是不司的,在這一行裡成為紅姑娘,那麼才有可能蓄一筆豐厚的財物養老、嫁人,或是利用當紅的機會接觸官吏名流,從而被納為妾,這是許多窮苦姑娘擺脫命運跳出捏搭的一道龍門。
他所設計的戲曲本想讓朵兒和妙妙搭戲,只出戏只要大獲成功,妙妙必然一舉成名,卻因吳娃兒橫插一腳,他起了招攬四大行,把她們盡皆納入1千金一笑樓,的想法,故而把這個角色讓給了娃娃,使妙妙痛失了一個爬上高枝的機會,心中有對她些愧意,所以才向她做此保證。
不料妙妙卻漲紅了臉道:“大人,妙妙……”妙妙不稀罕做行頭牌的,妙妙只想只要有朝一日能和月兒姑娘一樣,就……,就心滿意足了。”
“月兒?”楊浩驚笑道:“傻丫頭,你可知道,論起琴棋歌舞的本事,除了四大行,如今開封人物中,能比得過你的已經沒有幾人了麼?喔,本官明白了,你大概是因為一直在朵兒姑娘旁邊,她在泉州是行,到了開封還是行,光輝燦爛如同一輪紅日,站在她的身旁,不獨別人看不到你的光采,就連你自己也覺得沒有一技之長了,呵呵,不然不然,大大不然,像你這樣多才多藝的姑娘,歸宿怎麼可以像月兒一樣,做個鋪床疊被、端茶遞水的小丫環。”
他拍拍妙妙的香肩,安慰道:“你放心吧,本官說話算數,只要一有機會,就把你扶持上去,做一個絲毫不遜色於四大行的頭牌紅伶。”
揚浩說罷便向舞臺上走去,妙妙沮喪地垮了肩膀,喃喃自語道:“奴家不是,那個意思,奴家是想說想和月兒一樣侍候在大人身邊……唉!我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