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渝沉思片玄,又道:“從咱們這兒,趕去摩雲嶺,需時多久?”
拜御勳道:“快馬馳騁,一天時間。”
摺子渝斷然道:“好!他打他的,咱打咱的。他困古城,咱燒糧草。看誰耗得過誰。”
折御勳吃驚地道:“奇襲摩雲嶺?”
“不錯,李光睿必然也在注意咱們的一舉一動,咱們調輕騎佯攻古城。半路轉道,奔襲摩雲嶺。他們一定來不及反應的,等他們覺咱們的真正意圖,摩雲嶺已化作一團火海了。”
摺子渝站起身,眉宇之間煥出一團英氣:“李光睿夏州已失,軍隊怎麼可能穩如泰山,居然還能有條不紊地設下一團團迷局?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如今看來,李光霧一定是果斷地封鎖了訊息,所以他才能依然使得三軍號令如一。士氣不倒,從容佈局,設下這個圈套。
可是,大軍撤離銀州,佯去佞州。突然過無定河,又在此處設伏,這是行險之計,如果我們不上當,他圍攻銀州之舉就要徹底瓦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一開始士兵們不會去想,到了這一步他們不可能不想。也不可能一點風聲也聽不到口夏州失陷的訊息。現在這一刻才算是真正曉諭三軍了。”
摺子渝挺起胸膛,沉聲道:“如果我是李光睿,我這時就會對三軍將士說,我們的糧草足以支忻仇返回夏州,雖然夏州失陷。但是我們巳經困住了楊浩叫他的援軍也會被我們一支支吃掉。我們一定能夠反敗為勝,以此來穩定軍心。如果這時摩雲嶺糧草被毀,他最後一點憑仗都消失了,軍心再不可收拾,他的六萬大軍將成為一群失魂落魄的綿羊,哪怕對著只有五千敵軍,唯一的想法也只有逃跑,不斷地逃跑!”
她看了折御勳一眼,做最後總結道:“當然,這一切分析,都是建立在李光睿正在此處設局的前提下。如果他真的往夏州逃了,那就萬事休提。”
看看大哥怪異的眼神,摺子渝奇道:“哥,你怎麼了?”
折御勳輕輕嘆了口氣,捏著下巴道:“哥忽然覺得,如果把你嫁出去,將是我折家最大的損失。入贅。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圍住古城廢墟的兩萬夏州兵沒有進攻。
雨停了,天晴了。太陽件起來了。
從早晨,到中午,黃泥巴被太陽曬著、又被風吹著,外面一層已經有些硬,勉強能讓人站上去了,敵營還是沒有動攻擊。他們居然在挖戰壕、堆掩體,好象他們才是防守的一方,楊浩至此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一個巨大的陷阱,正在以他為中心挖開,他就是誘餌,銀州、府州、麟州的兵馬就是獵物,李光睿輕敵大意,傾巢而出,在夏州失陷後沒有倉惶後退,他居然將計就計。設下了這麼一個局,張開了獠牙大口。等著獵物們一隻只跳進來,他不但想奪回夏州,而且不想以敗軍之姿狼狽而去,他要一舉剷除三藩聯軍,將銀州奪回來,再招搖而去。
那時。夏州陷落的訊息將不再能打擊他的軍民士氣,他將挾一天風雷而去,許多部族聞聽三藩盡歿的訊息。將不攻而克,紛紛歸附李光睿回到夏州城時,一路不會是惶惶如喪家之犬,他將像成功逃離厄爾巴島的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一樣,兵不血刃地回到他的王都。
西北王,果然有西北王的豪氣和傲氣。
“無論如何,一定要通知援軍萬萬不可赴援!”
楊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急於把自己的判斷告訴他正試圖援救的部下,告訴他的盟友,可他被困在這裡插翅難飛,如何才能把訊息傳
去?
敵軍不但有兩萬之眾,他們甚至還築起了工事,挖起了壕溝,當楊浩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援軍不來的話,就憑這兩萬當面之敵,他也是絕對沖不出去了,除非他的陌刀隊或重甲騎兵在這裡,而今他著急的已不是個人安危,而是他的親人、朋友、袍澤,馬上就要一一跳入李光睿的陷阱。
他已不可能離開了,但是他必須把訊息傳出去,讓援軍馬上撤走,加強銀州和夏州防禦,然而訊息又如何傳出去?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吶。
楊浩突然覺得伍子胥一夜白頭並不是一個傳說了,也許明天的太陽昇起的時候,他也要變成一隻白頭翁了。
李指揮對夏州軍隊的動靜百思不的其解,匆匆趕來找楊浩,卻現楊浩神不守舍,唸唸有詞,好似被困得及了,心智已失,駭得李指揮趕忙去叫軍中郎中,等他帶了郎中趕來,卻現楊浩已不知去向。
“不行,前邊、後面,連營重重。營前又挖了壕塹,以我的兵力,是突不出重圍的,如果晚間突圍”能不能衝出一些人去?”
楊浩在古城中到處轉悠,前後的陣勢看完,又向南面的山嶺望去,嶺上,也有夏州兵的哨衛,在他這一側,千百年的密林風雨不透,想要伐木上山,就算兩側的夏州兵不做攻擊,容他太太平平地爬上山去,等他到了山頂,那裡恐怕也早已站滿了夏州兵,將比硬闖敵人的營盤還要困難。
北側呢,古城的北側是懸崖峭臂。千百年的流水將石壁沖刷得筆直如削,十餘丈之下,波濤滾滾。近百米寬的洪水,水流迅急,就算水性最好的人也遊不過去,絕地!這是一片絕地!
楊浩直勾勾地望著無定河水,這時李指揮帶著郎中趕來,一見楊浩扶著石牆,神情怪異地望著懸崖下邊。還以為他要投河自盡,這一嚇真是魂飛魄散,李指揮向那郎中打個手勢,躡手躡腳地向楊浩靠近,突然張開雙臂,一把抱緊了他,把他往後拖去:“太尉,使不得,使不的呀,天無絕人之路,你可千萬不要自尋短見吶。”楊浩慢慢轉過頭,笑嘻嘻地道:“誰說我要自尋短見?我活得正快活,為什麼要自尋短見?呵呵,李指揮,你這人真是有趣的很
李指揮一見他笑,心裡不禁毛,吃吃地道:“太尉,大帥,你”你”
楊浩把頭一仰,向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李光睿,任你機關算盡,又能奈我何?哇哈哈哈哈
李指揮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色如土地道:“完了,大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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