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折家軍已經追擊李光睿去了,自家主帥又昏迷不醒,整個軍隊的抵抗力量立時開如削弱,等到中午時分,李繼筠前鋒已殺至半山腰,軍中將領恐主帥有失,命人抬了主帥先行撤退,主帥一撤。軍心動搖,原本鬆動的防線立即被撕開一道口子,全線崩潰,已成必然。
楊崇是麟州楊家之主,他的安危重過一切,軍中將領見事已不可為,立即命令全線退軍,後有夏州鐵騎,楊崇殘部護著主帥逃之夭天,哪裡還想得到派一名信使去通知折御勳,兵敗如山倒,駱駝嶺在苦戰三日之後終於易手。
定難軍衙內都指揮使、檢校工部尚書李繼筠大步登上騎馳嶺,豹目環眼,頭頂光光,穿著一襲皮袍,腰間垮著那柄碩大的彎刀,他向逃向遠處的楊崇刮部看了一眼,腦袋一晃,兩個大金耳環搖動著,沉聲吩咐道:,“把馬匹都牽上來。”
李繼筠部66續續登上了山嶺。殘破的兵甲、染血的戰袍、一個個彪形大漢,面上都帶著幾分疲態。
“馬上統計一下,咱們還有多少能隨軍做戰!”
李繼筠大聲吩咐著,李光睿的計劃。其實他是最清楚的一個,當李光睿中計之後面臨必退的困境,卻突然6生險計,決心力挽敗局的時候。計刮一定,立即便通知了他的兒子。李繼筠當時正在分兵襲擊府州和麟州,意圖迫使兩州兵馬回援,打破三家聯盟,一時來不及趕回。同時如果他倉促撤兵,恐怕打草驚蛇,整個計劃都要被楊浩一方看破。
所以李光睿將計劃小告知兒子之後,令他攻擊驗駐駝,使得自己移師綏州顯得更加可信。掩護他的大軍運動,同時牽制住楊崇刮的人馬,如果能打敗楊崇刮奪下驂駐嶺,便迅移師,見機行事。
李繼筠本想收攏殘部,迅趕去與父親匯合,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去竟然有個重大現,於是這位殺氣洶洶的夏州少主異想天開,竟然也玩了一出奇兵之計,使得整個戰局更加撲朔迷離、勝負難料。
有時候,運氣是真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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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帥,你我兩家同抗夏州李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光睿消滅了我家官人的人馬之後,下一個目標叢然是將軍您。或者,將軍還想合麟州兩州之力,還能回覆當初兩蕃共抗一藩的僵持局面?
折帥,夏州李家以前對你們用兵,侗嚇迫服的目的更多一些,實際上他們也想有你們做為他與中原的緩衝,所以並未出盡全力。而今,雙方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李光睿一旦恢復元氣,絕不會再放過你們。救我官人,何嘗不是救麟府兩州?夏州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們兩家攜起手來,李光睿臨死反噬之舉必然失敗,他想逃回夏州重整舊部的計劃亞也必然失敗。”
冬兒心急如火,卻仍耐著性子向折御勳仔細分析得失利弊,折御勳膘了默然不語的小妹一眼,說道:“楊夫人,折某與尊夫不只是盟友,而且是兄弟,就算沒有這些得失利害。我又豈能見死不救?可是,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李光睿的六萬大軍如今下落不明。
雖說這草原廣袤無力,藏上十萬、百萬大軍也不為難,可是六萬大軍一路西向,尤其是要經過唯一的通行關隘石州,他們急於逃命,糧草插重又有限,總不會繞一個夭大的圈子吧?有心去查,多多少少總會有些珠絲馬跡的,可是…”沒有,什麼線索都沒有。李光睿手上那六萬大軍在哪裡?沒有他的下落,如今我雖找到了楊太尉的受困地點,卻也絕對不能貿然往赴。內中關鍵所在,就在這裡。”
冬兒蛾眉微微一挑,問道:“折帥的意思是說,李光睿費盡心機,故佈疑陣,擺出一副移往綏州的大陣仗,犧牲過萬計程車兵,其中還包括他的兒子,如此種種,竟然不是為了給他的大軍制造逃回夏州的機會。相反,倒是施展了一個計中計,等著我們識破、等著我們追趕,然後以我官人為銀州”再來一次圍,城。打援?”
抑御勳聽出她微帶譏諷,卻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找不到他的主力所在。折某不能不做此想,我擔心,,那條毒蛇正隱藏在暗處,就等著我們趕去赴援,等我大軍一到。雙方纏戰難解難分之際,我們的末日,,就到了,”
唐焰焰急道:“李光睿若有如此心機,又豈會中了我家官人之計丟了銀州?折帥,我家官人危在旦夕,他那些人馬,怎麼可能抵抗得住兩萬大軍的團團圍困?那座什麼古城廢墟。你也說過無險可守的不是麼?”
她看看一旁肅立的摺子渝,搶過去低聲下氣地道:“子渝姐姐,焰焰年輕氣盛不懂事,以前對姐姐多有的罪。唐焰焰向姐姐請罪,要打要殺都由得姐姐,只要姐姐勸得折帥出兵救我官知 ”
說到這兒她已淚水漣漣,忽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摺子渝的臉色蒼白如紙。她沉默半晌,才低聲道:“你以為”我是對你懷有恨意,還是對他懷有恨意。所以從中作梗?唐大小姐,你太小看了我摺子渝。沒有掌握李光睿主力所在的確切訊息之前,我們不能出兵。否則,我們就不是赴援。而是陪死。楊浩現在也許還撐得住,可是如果我們中了計,那麼我們中計出兵的時候,就是他的大限之期。那反而是我們害死了他了。” 唐焰焰一拭眼淚,怒聲道:“如果、可能、或許、大概,,到底有什麼是你能確定的?你總以為自己智計無雙,女中諸葛,可你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如果、如果、如果你的猜測是錯的,我家官人苦守待援。卻是矢盡糧絕,等不來一個援兵。以至戰死”戰死”
她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哽咽道:“那時,你又怎麼說?”。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心,章節更多,支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