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也不知是怎麼了,就象商量好了似的,都到財務科來找杜小桔,眼前的都是平時處得很好的姐妹們,杜小桔也不能不幫,從十七歲參加工作,她在餅乾廠待了七年了,多少也是廠裡的老人了,加上她人緣好,大家都願意跟她交往。
大家的情況她也知道,秦灣的啤酒節吸引了雲海、昌威等地的老百姓參加,本來秦灣人中就有許多人老家是雲海和昌威的嘛。
“這一共是三十五張,你們分分吧。”杜小桔笑著把票從包裡拿出來,“我物件可說了,真的沒有了,這是最大的的極限了……我待會還得給廠長們送幾張……”
這是人情往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謝謝啊,小桔。”一位副廠長親自過來道謝,“唉,我這個副廠長,全市扔塊磚頭能砸倒兩三個,要弄張兩元錢的票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
你想啊,中山公園就那麼大,哪能盛得下全市的老百姓!
“小桔,你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平時要好的姐妹們轉眼把票分了個一乾二淨,等到到團支部書記劉曉光進來時,桌子上已是空空蕩蕩。
“這不是過節嗎,我爸我媽在我這吃住,”劉曉光很為難,“小桔,一張票也沒了嗎?”
“真的一張票也沒了……”杜小桔很為難,秦東的朋友太多,不要說各廠的哥們,五百張也分不過來。
“劉書記,我再想想辦法。”杜小桔很抱歉。
家裡,杜源也從秦東這裡領了五十張票,分給公安局的同事,還有鍾家窪的鄰居們,上了歲數的,柳枝都親自把票送到門上。
“這又跟大東沾光了……”南院的奶奶很是唏噓。
當杜小桔回到家,看到自己家母親也在,小桔媽單位的老同事聽說秦東在組委會當副主任,也都上門討票。
可是票實在不夠了。
“媽,明天我再到組委會弄兩百張……您先別聲張,”丈母孃這輩子都是求別人辦事,好嘛,現在有人求到她的頭上,她就激動,連帶著女婿也很激動,大不了丈母孃滿意唄。
“那大東,你可記著啊,你陳叔,張姨,還有素姨,小桔小時候穿的衣裳鞋子全是人家孩子的……你們結婚人家都來了,我去做飯去……”小桔媽嘮叨著就走進廚房。
“小樹,過來。”秦東突然叫住了一臉賊笑的杜小樹,杜小樹一愣,卻不敢看姐夫。
“說。”秦東就一個字,他坐在馬紮上看著杜小樹。
“小樹又怎麼了?”杜源大吃一驚,小桔媽也吃驚地從廚房裡走出來。
不過,他們不擔心,有秦東這個姐夫在,似乎什麼事情都能擺平。
“姐夫,你要我說什麼?”杜小樹不安地笑著,可是眼光滴流亂轉。
“說。”秦東不耐煩道。
杜小樹從小是讓秦東打怕了的,這幾年眼看著自己的姐夫快速崛起,他心裡深處不服父親但就服秦東。
他慢慢從包裡掏出一摞入城券,“你這裡有票,怎麼不早說?”小桔媽轉嗔為喜。
可是杜源卻發現了端倪,“說,你這是哪來的?”他聲色俱厲。杜小樹這一摞入城券,足足一本,五百張。
當然是自己印的,幾可亂真!
“大東你怎麼知道?”雖然是入城券,可是這也不是隨便自己都能印的,何況上面還有公章呢。
“小樹狐朋狗友最多,不管我要票,裡面肯定有貓膩……”秦東笑道。
“你這雙眼睛,比公安都厲害!”杜小桔就笑道,可是轉眼她就發起愁來,“那這些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