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軟臥包廂,孟光松看著手裡的名片,“他真的是廠長?”
“看這架勢象是個廠長,”焦義剛轉過頭看了看軟臥車廂,“能坐得起軟臥的都不是一般人,你看那手錶,絕對的外國貨,隨便拿出一摞錢就是好幾千,對了,你沒看到臥鋪上的大哥大嗎?”
“嗯,可是,哪有這麼年輕的廠長?我們廠長都五十多了……”孟光松一邊走一邊就小聲嘀咕著。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一節車廂走去,孟光松以前在燈泡廠工作,焦義剛在制鎖廠工作,手上有“技術”就出來自己幹了,“你看,他真能把錢給我們?”焦義剛問道。
孟光松看看後面,那個滿臉堆笑的小夥子正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倆呢,其實也不用跟,火車沒到站,他們是不敢跳火車的。
“人家不差我們這千把塊錢,行了,別猜了,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孟光松走進前面的硬臥車廂,臉上立馬生動起來,“都來猜,大家都來猜啊……”
兩人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緊接著,焦義剛就喊道,“猜中了給一百塊錢……猜不中只要買兩瓶啤酒……”
一個打扮時髦、戴著白色圖釘狀耳環的女人就抬起頭來,“你們倆啊,剛才猜中了不是給十塊嗎?”
“漲價了。”孟光松苦笑道,這價可不是自己要長的,後面還有人哪。
“我來猜。”白耳環女人馬上興奮起來,剛才就是她贏了孟光松十塊錢。
孟光松眨眨眼,剛才是看她長得漂亮,也是給大家作個榜樣,現在手裡就一百塊錢,雖然秦東說這錢他出,可是孟光松說什麼不能輸出去!
“裡面。”白耳環嬌聲笑道,雙手交叉在胸前,很是自信。
孟光松一扯紙角,周圍的人馬上發出遺憾的呼喊,筆在紙的外面。
“明明在裡面。”白耳環女人很不服氣,“再來,我猜……還是在裡面。”
結果不出意料,她又輸了,“再來。”白耳環站了起來,直接走到兩人跟前。
“裡面!”
“裡面!”
“裡面!
她連猜五次,猜的都是裡面,可是也連輸了五次。
五次了,看著她嬌好的容貌,孟光松都不忍心了,“同志,你是山海人吧?”
“猜這個跟哪裡人有什麼關係嗎?”白耳環仍然不服氣,“再來,再來一次。”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是咱們山海人,倔!”孟光松笑道,“十瓶啤酒,你買十瓶啤酒就成。”
“真的不輸錢?就買啤酒?那我也猜一次。”一個穿著皮衣的老頭笑道,“我猜在外面。”
面對著乾巴老頭,孟光松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他的手法很快,老頭根本沒有看清他扯動哪個紙角,筆已是包在了紙的裡面。
“我輸了。”老頭倒不在意,“啤酒呢,我買你們兩瓶啤酒。”
“列車員馬上來了。”鍾小勇連忙過來,他的身後,列車員又推著小車走了過來。
“啤酒瓜子大魚片……甘泉啤酒,慶州省都喝的啤酒……”
“我要十瓶啤酒!”白耳環是個大氣女人,已經掏出兩張大團結來。
哦,列車員愣住了,一次買十瓶啤酒,還是這樣漂亮一個女人!
“好,十瓶甘泉。”列車員彎腰就要拿啤酒,她身旁的孟光松和焦義剛就急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