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火又跟幾個廠長討論了一番,誰也沒有好辦法,似乎他們只能眼看著沈啤和孔孟勝出了,可是這趟旅程,才剛剛開始啊!
一夜無眠,秦東盡是思念杜小桔了,當天矇矇亮的時候,他才醒了過來。
此時臥鋪車廂慘白的日光燈還沒有熄滅,狹窄過道上彈簧座椅中間小桌下方的夜燈亮光依然昏黃,如同行將熄滅的燭火一般。
秦東拿著洗漱用具去臥鋪車廂盡頭的開放式水房裡刷牙洗臉,經過金屬喀啷作響且四處漏風的車廂連線處時,這裡已經圍了一圈人,有眉頭緊皺、出神地吸著煙的旅客,也有身穿制服的列車員,他們圍在兩個小青年身旁,有人卻已經掏出錢來。
“大家看著啊,都看好了啊,”一個青年舉著一張紙和一支筆,“來,都來猜啊,看看筆在裡面還是在外面?”
他把紙張對摺到一起,又把筆放到對摺的一面處,捲了起來,“來,押寶吧,猜中一次我給十塊,你猜不中,給我兩塊……”
“筆是捲到裡面的,”一個個子高高的中年人看著他用紙把筆捲起來,就笑了,“肯定是在裡面,我押兩塊。”他掏出錢來。
“在裡面?還有沒有要押的?”青年笑了,“好,你押兩塊,你也押兩塊,還有沒有人?”他笑著鬆開了卷著的紙,咦,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筆竟然在紙的外面!
“好,把錢拿來。”另一個青年就接過大家手裡的錢,“好,再來猜,老師兒,你猜猜……”
看著他挑釁著一個斯文模樣的大叔,秦東就笑了,這樣的把戲實在小兒科,這裡面的關鍵就在於他扯動哪個紙角,如果扯動內紙角,筆就會包在紙內,如是扯動外紙角,筆就會在紙的外面。
咦,他剛要擠過人群,卻又停下腳步,這個青年,似乎很是熟悉。
“老師,你來猜猜?”秦東個子很高,青年人也看到了他,聽他一叫老師兒,秦東就笑了。
這還真是個五好青年,以前是用兩個手指頭謀生活,現在改成用腦子謀生活了,不過,有技術含量!
“老師兒……”青年人也在打量著他,“來,來,都來猜啊,猜中一次十塊錢了……”
秦東不再理他,可是當他從水房回來,卻看到那們大叔已是激動地摘下手錶來,“我把手錶押上。”
“好,上海手錶一塊……”青年笑了,“老師兒,你猜,筆在紙的裡面還是外面?”
“外面。”中年人面色潮紅,可是馬上又變卦了,“不是,在裡面。”
青年詭異地笑了,他剛要說話,肩膀卻讓秦東按住了。
“等等,”秦東笑著看著他,“我來比劃,你來猜怎麼樣?
“你?”青年人打量著秦東,就皺起了眉頭,“老師兒,你看看我的錢掉沒有掉到你的兜裡?”秦東提示道。
青年人的臉色立馬變了,他記起來了,在沈南那場特大暴雨的前夕,就是這個人一腳把他從公交車上踹了下去!
“行了,行了,不猜了,”青年惡狠狠地打量著秦東,他一使眼色,同伴會意就一前一後地夾住了秦東,“我可找到你了,你說吧,今天這事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秦東笑著看看他,青年人馬上不安地轉過頭去,聶新鳴、王新軍和杜小樹、鍾小勇就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沒事,過去了……”年青人轉變得很快。
秦東放下洗漱用具,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你看你,這事哪能說過去就過去,這樣吧,如果你猜中了筆在裡面還是外面,我讓你踹我一腳,你要是猜不中,你就跟我走,行嗎?”
“行不行,跟你說話呢!”杜小樹齜牙咧嘴地敲了一年青年人的後腦勺。
“行,行。”青年人吃疼馬上答道。
秦東笑著就展示開來,他扯動不同的紙角,筆就會在紙的裡面或者外面,青年人驚訝地看著他,“原來是同行!”
“誰跟是你是同行?”秦東笑了,“現在你們可以跟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