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的團支書呢?”陳曉春在人群中撒下眼光,可是沒有撈到一個團支書,“李墨梅?蘇玉波?”他直接接喊上了。
“在。”就在大家要失望時,人群中突然舉起了一隻手,嘈雜的議論聲中,聲音真的有如百靈鳥一般,讓人一下忘記了疲倦,尋著聲音就把眼光灑了過來。
這聲音也讓秦東不得不扭頭看去,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陽光下,一個女生正笑著看著他。
她可能剛洗過臉,白皙的面孔一頭烏黑的馬尾,是那樣清爽動人,又是那樣的溫和嫻靜,身上那種若即若離的青澀感,卻讓秦東感覺到了重生後青春的悸動。
“噢,我鄭重介紹一下,玉波是咱們系的團支書……”郝建設又笑著走過來,“不過,原本我想保密的……”
保密?這有何密可保?
大家起初心裡都是有點逆反的,但蘇玉波柔柔的輕輕的軟軟的聲音讓這一幫男人都看直了眼。
這些女生,大都是從工廠裡出來的,這幾天,天上太陽曬,地上水氣蒸,加上勞動時不修邊幅,個個都是一臉的疲憊與倦色。
突然間有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大家都來了精神。
她的面板真的是天生的好,光滑細膩還沒有斑痕,連曬三天還是沒有一點太陽的痕跡。
“蘇玉波。”蘇玉波輕輕盈盈地走到秦東和祝新潮面前,陽光下,她的雪白的脖頸如天鵝般挺立著,渾身上下氤氳在五彩陽光中。
祝新潮笑著看著蘇玉波,“以後一起搭班子了,自我介紹一下,粵州啤酒廠祝新潮。”他伸出手來,蘇玉波與他握了握手,又把手伸向秦東。
“你們班的李墨梅,也亮個相吧?”祝新潮看著秦東,笑容有些耐人尋味,這笑容裡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挑釁滋事。
“對啊,我們的團支書呢?”老苒笑道,小眼睛眯到一起,“小秦班長,你得找找啊,要不怎麼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譁——
眾人一片笑聲,對這個老大哥的調侃,秦東不能生氣,也真的不生氣,誰讓他最小,大家還都是從工廠裡出來的,這是到了大學,如果在工廠,更葷的玩笑有的是!
“是不是回家了?”秦東順手拾起地上的一個啤酒瓶蓋,“她是不是家就在北冰洋啤酒廠?”
沒有人回答了,也沒有人否定他,趙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連郝建設也不見了蹤影。
“你怎麼知道?你是公安局嗎?”彭志坐在花壇邊沿,仰頭喝下了水壺裡最後一口水。
老苒也來了興趣,“小秦,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可不能鑽人家肚子裡當那個蟲啊!”
老苒這人,就愛講這種帶點顏色的玩笑,這句話字面沒毛病,可是結過婚的男同志都笑了。
“我不是。”秦東笑道,“剛才蘇玉波沒有說李墨梅也是咱們學院的……”他看向蘇玉波,蘇玉波卻一揮手,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三天勞動,大家都來,李墨梅不會不來,如果不來,剛才郝輔導員就說了,來了卻看不見,那一般情況下她的家就在這個廠裡,那就是中午回家了……對,我看李墨梅就是沈南人,就是這個啤酒廠的人!”
“李墨梅是你們廠的嗎?”彭志不服氣,滿廠的工人也都回家吃飯了,好不容易拉住了一個從廠外回來的工人,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開了。
“是啊,”工人好奇打量著急吼吼的彭志,“我們廠的工會副主席,噢,你們找不著她了,是不是回家喂孩子去了?”
喂孩子?
老苒想象力再一次被激發,“小秦,神了啊,你不會是便衣警察吧,連人家回家喂孩子也知道?”開學前這些日子,電視里正在播放《便衣警察》,這部劇風靡大江南北,各個省份的電視臺都能看到。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捕激流,歷盡苦難痴心不改,少年壯志不言愁……”
人群中,不知誰高喊了了幾句,還真有點劉歡的味道。
“那個……是不是李墨梅?”李簡忽然指了指北面,一個女人正快步朝大家走來,一邊走一邊笑,“我來晚了,自我介紹一下,李墨梅……
她就是李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