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兩天還天氣晴朗、風平浪靜,到了第三天就起了大風,接著就是驚雷裹著閃電、狂風帶著暴雨,船隊在洶湧的浪尖上起伏顛簸。船員們冒著狂風暴雨在甲板上控制船帆,吆吆喝喝,忙亂得不行。
大型戰艦還穩當點兒,可也忽忽悠悠地上下起伏、左右搖晃。
我和凱諾可他媽受了洋罪了,開始暈船,在艙房裡對著馬桶吐得一塌糊塗,水米難進,難受得連死的心都有。
紀克森尼來看了兩次,說是來看望,還不如說是來看我的笑話,馬虎安慰兩句,還連諷帶刺的,我也沒力氣和他計較,連命都顧不過來了。
這樣痛苦地掙扎了三四天,才慢慢適應過來;凱諾不行,一直暈、吐,連床都起不了,本來是他來服侍照顧我的,現在倒過來了,我得照顧他,足足持續了七八天,他才逐漸適應。
雖然讓走靠近海岸的航道走,也不能靠太近,因為近海經常會有暗礁,所以航道實際上距離海岸很遠。
密魯戈大洋比地球上的太平洋還大,浩瀚無際,能看到的就是波濤洶湧的黑色海面,偶爾看到一些大魚、巨獸在海面上追波逐浪;有時候也會看到一些有人和無人的海島,還會遇到一些來往的船隊,也都有軍艦護航。
一路上果然有些國家的艦隊來接應、護航,會一直護送出自己國家管轄的海域;遇到港口還要去停泊,補充水和其他日用物資。我們也可以上岸去活動活動,紀克森尼就帶著一些海軍軍官去一些娛樂場所尋歡作樂。因為根據艦隊規定,女人不許帶上船,當然女水手除外,這裡的船上有女水手,這倒是很新奇的事情。
跟他去了兩次,都是女人、酒、歌舞加色情表演,毫無興趣。後來拒絕去了,他也不再來邀請,我就和凱諾到港口的一些地方看看,找個有好吃的地方去吃吃,然後就呆在軍艦上看書。
也不知道我是真管用還是艦隊護航管用,一路上也沒遇到海盜襲擊,卻遇到了兩次被海盜攻擊過的船隊,海面上一片狼藉,船的殘骸和屍體在海面上順水漂流,慘不忍睹。
被搶劫過的船被炮炸火燒,面目全非,殘骸無助地隨著海浪蕩漾,看著很恐怖,看來海盜活動猖獗的確不是瞎說的。
從密魯戈大洋進入卡佩勒卡大洋,往南越走越冷,衣服越穿越多、越穿越厚,後來海面上開始看到浮冰和冰山,在主桅杆瞭望的瞭望員晝夜值班,一時不敢放鬆。
整整走了三個月零兩天,前面出現了一支艦隊,掛著戈蘭須納帝國的旗幟和所屬公國、侯國、伯國的旗幟,是戈蘭須納派來的迎接和護航的艦隊。
由他們引路,在漂著浮冰的航道上又走了四天,才在戈蘭須納帝國的韋列特倫伯國的港口靠岸停泊,然後大批的奴隸開始往下卸貨。
戈蘭須納帝國禮賓部的官員代表帝國前來迎接,邀請我們去皇城。戈蘭須納皇城比想象的小得多,可也有天神之塔高聳入雲,皇城不遠處就能看到冰山和冰原。
更奇怪的是這裡的天空,是黑色的,好像天空中高處遮蔽著巨大的烏雲,看不到星星、月亮;看到的太陽是在北方,從東北到西北,離地面很近,而且光照時間很短,最長的時候也大概只有八九個小時的白天,短的時候只有四五個小時,每年還有十幾天的全黑,類似於地球上兩極的“極夜”,人們的作息時間,全靠木鐘的指標。極夜的時候,也是甘布迪瑪最寒冷的時候。
這裡也有農田,一年只能種一季糧食,是一種速生的穀類,產量有限,根本不夠吃,所以他們的糧食主要依賴進口。戈蘭須納和圖戈蘭須納兩個帝國的主要產業是礦藏和漁業,所以這裡的港口的漁船也多如牛毛。
科涅·裡奇斯·託費里奧皇帝帶著皇后在皇宮裡設宴招待我們,兩位王子和一群戈蘭須納的大臣陪著,當然,還有一群半裸的年輕女人給搞服務,幫著端菜倒酒,和客人和大臣們打情罵俏。
這裡的人主要是塔圖人,還有一部分地球人。塔圖人都是統一的白膚色,沒有其他膚色的人,顯得很單一,只有頭髮也是五顏六色。女人不算很漂亮,可優勢是面板非常白,看上去也賞心悅目,所謂“一白遮百醜”。
皇宮裡點著白石油的大燈,亮如白晝。
巨大的金屬爐裡燒著類似煤炭之類的燃料,是一種石頭,這種石頭《辭典》裡翻譯成coal(煤),其實它和煤不一樣,一種棕紅色或黑褐色的礦物,圖語的意思是“燃燒石”,也稱為“石炭”,這種石頭甘布迪瑪的冰原冰蓋下儲量豐富,開採的時候就象採石料一樣一大塊一大塊地切下來,燒的時候需要打碎成小塊。
石炭燃燒起來火力很旺,很耐燒,一爐子石頭可以燃燒一整天,而且不怎麼冒煙,類似無煙煤,比煤炭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