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沒有,她仍然很優雅笑笑,放下茶杯:“好吧,軍團長大人,我雖然是海盜,但是在這種問題上我不會強人所難,而且我非常尊重和敬佩大人。”
“謝謝,謝謝陛下的理解。”蓋拉尼沃鬆口氣。
希爾拉靠在椅子扶手上,右手背支著下巴,笑吟吟地轉向我:“伯爵閣下,您有什麼想法呢?”
“我?對不起陛下,我沒什麼想法。”我急急忙忙地說:“迪那奎亞一直是彭匹赫納的屬國,一直追隨皇帝陛下,忠心耿耿,也不會有別的想法,只能作戰。因為,迪那奎亞畢竟要生存,而且是地球人唯一的自由家園。”
“嗯,也對啊,”希爾拉點點頭:“不過,我想先向您通報一聲,伯爵閣下,恐怕用不了多久,迪那奎亞將不會在維卡門斯的控制之下了,如果您還追隨維卡門斯,那麼也就註定您不再是迪那奎亞的伯爵,不再是那座永恆之城的主人。”
“啊……好吧,其實,我渾渾噩噩的,也搞不清……只能聽天由命。”我含糊其辭。
我和希爾拉都心有靈犀,誰也懶得多說。
“是啊,我們都在聽天由命。”希爾拉微笑著說:“不過,我倒是真切感受到了閣下說的仁慈的力量了。”
“啊?是、是嗎?”
“嗯,最早感受到的,從啟卡遜尼亞的罕根那裡。”
原來,罕根大公在海上被擊敗後,跑到賀列登頓帝國一個沿海的國家去躲了幾個月。後來又乘坐飛艇回到了啟卡遜尼亞,他又開始神氣活現,要求下屬各個侯國、伯國重新出錢、出人,要組建新的艦隊,繼續打擊蓬凡那的海盜。
可那批被希爾拉釋放回去的人裡,既有貴族也有平民,他們實在不願意再和蓬凡那做對,甚至對希爾拉心懷感激,那些貴族就開始串聯一些國家,密謀造反。
結果,罕根親自帶人到一個侯國去收錢,這個侯國的人突然發難,把罕根和他的親信給逮捕,其他侯國伯國也跟著響應,推舉了新的大公,宣佈歸附蓬凡那帝國。
之後,他們用飛艇把罕根和他們的親信押送到了蓬凡那,交給希爾拉尼茲處理。
希爾拉非常驚奇,她沒想到自己一念之仁,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搞定了啟卡遜尼亞、抓住了死敵罕根大公。
罕根倒是有骨氣,對希爾拉破口大罵,說女魔頭搞陰謀詭計,自己只要活著,就和蓬凡那沒完。
希爾拉就讓他選個死法,一定成全他。
罕根說自己縱橫海洋幾十年,要死在水裡。
本來罕根以為,希爾拉會下令把他綁起來扔進海里。
可沒想到,這殘忍的女人讓人找來一口大鍋,裝滿水,點上火燒起來,把罕根和他的幾個親信死黨都扔進去,來了個“水火既濟”,都煮死了,其實就是我國先秦時期的“烹刑”——這位一直以擊斃海盜皇帝孟丘拉德為榮併到處炫耀的公爵,就這麼“死在水裡”了。
這事兒又震動普涅,許多和蓬凡那為敵的國家都恐懼萬分。
但透過這件事,希爾拉突然悟到了我給她留的信裡所說的“仁慈”的力量,當時阿莉絲把我那封信交給她看的時候,她還有點不以為然,但發生了啟卡遜尼亞這件事之後,她改變了觀點。
所以這次她進攻彭匹赫納,一改過去除了殺戮就是毀滅的作戰方式,霹靂手段加懷柔政策,恩威並使;同時,她不再戴面紗,接待各國的爵士們都以真面目示人,以表示對對方的尊重。結果,取得的效果讓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本來她的計劃是用半年的時間略定南地,然後再用三個月的時間佔領奧多蒙河兩岸,大約用一年的時間把整個帝國拿下。可實際上是她只用了不到四個月就推到了奧多蒙河南岸。
又坐了一會兒,閒扯了幾句,我們就告辭出來,打著傘在雨裡往回走,地面上的雨水都沒腳脖子了。
“哦我的天神,這茶喝的……我都緊張出一身汗!”蓋拉尼沃說。
我嘻地一笑:“軍團長大人,您久經沙場,不會這樣吧?”
“哦不不,閣下,如果說打仗,即使是面對千軍萬馬我也不會緊張,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面對希爾拉尼茲陛下,我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