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著,突然從旁邊的道路上過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腦袋光禿禿的康戈老闆和那個紅色獸人瓦納德。
我急忙下了野獸,行禮:“康戈老闆,好久不見了!”
“哈哈,伯爵閣下,的確好久不見了,”康戈一邊還禮一邊說:“聽說您出了趟遠差,剛回來啊。”
“是的,康戈老闆,但這就要走了。”
“啊,我知道,您的服役期滿,要回迪那奎亞去了。”
“嗯對,您的訊息可真靈通。”
“哈哈,您可別忘了,我的餐館裡,每天來吃飯的皇宮貴族很多的,皇宮裡的事情我還是能知道一些。”
“哦,是這樣啊。”
“這不嘛,知道您要走,我就專門為您烤了一隻特色菜陸地魚,還有一壺白晶米酒,算是臨別的禮物,祝您一路順利啊。”
康戈說著,對瓦納德一擺手,紅獸人過來,把一大壺酒和一個大油布包交給我,裡面是已經分解好的烤陸地魚,隔著布包都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兒。
“謝謝,謝謝康戈老闆,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了。”
“不用客氣,伯爵閣下。我們總有機會再見面的。”
我讓凱諾接過來,然後向康戈主僕告別,騎獸出了皇城,一路飛奔,趕往迪那奎亞。
凱諾說:“閣下,該先通知迪那奎亞,讓他們派人來接的,就我們兩個,多沒氣派,您可是一個大國的伯爵,高階貴族啊!”
“送信回迪那奎亞得好多天,他們趕來又得十幾天,那得等多久?我可一刻都不想在皇城多呆了。”
“切!我才不信呢,別的不說,光萊婭大人那個大美女就把您的魂魄勾走了。”
“萊婭?是啊,是很勾魂。可現在不行了,”我說:“她說債還清了,以後我不許再碰她。”
“她那只是說說而已,您還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說不讓您碰她,那只是反著說的。您要真去找她,說不定還是她期盼的呢。”
“唉唉,誰知道,反正我不想再在皇城呆下去,那裡是個虎狼的巢穴,太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命了,還是回迪那奎亞的好。”
“唉,您說得也對哈。”凱諾說:“我倒是替菲提拉娜擔心呢。一個小女孩在那種地方,唉……”
“得了,還是管好我們自己事情吧。”
走了十天,穿過塗必里亞和乎茨爾茲,發現兩個伯國都在調兵,一問,是去增援前線,打德爾勃人。
一個乎茨爾茲的軍官對我抱怨說,他們幾乎把所有的兵力都調去前線了,現在整個國內只剩下六千多士兵,還多是老弱病殘,沒什麼戰鬥力了,如果這個時候海盜來襲擊,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等著捱揍。
第十一天頭上,我們從乎茨爾茲進入了迪那奎亞邊境,遇到的第一個城邑,就是那個還沒被迪那奎亞收回的布巴谷亞城,原來南里波家族的封邑,也就是德維龍子爵的家鄉,現在還控制在乎茨爾茲手裡。
我怕惹麻煩,把爵袍脫下來,換上了一件普通的長袍。
一路上看到有不少大車隊沿著大路走向乎茨爾茲,那些趕車的一個個都破衣爛衫的。
我攔住幾個人問:“你們車上是什麼?去哪裡?”
“是危鎳晶體礦石,大人,”一個回答:“要運去乎茨爾茲的巴哈留底市場。”
“這麼多礦石,你們會掙到不少錢吧?”
“我們?哈,沒我們的份兒,能吃上飯就不錯了,”另一個說:“賣了礦石的錢,六成歸乎茨爾茲,四成歸坎克倫子爵。”
“哦哦,看來你們的生活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