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很快樂,閣下,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妻子,還有沒出生的孩子,能陪著他們,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簡直太好了。”他微笑著,看著水晶石,滿是癩鬍子的臉上似乎真的洋溢著幸福,可我看到他眼睛裡含著淚:“我最高興的是,我會衰老死去,而我妻子一直都會這麼年輕美麗,一千年、一萬年,直到永遠……”
我渾身一抖,感覺世界上沒有這麼悲慘的事情了,他媽的!
愣了愣,我舉起酒瓶喝了一口,對著水晶石舉舉,然後遞給丟卡諾:“子爵大人,敬您和您的妻子瑪希提婭女伯爵和孩子!”
“謝謝,閣下!”他很痛快地接過酒瓶,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就是幾大口,抹抹嘴,把瓶子還給我:“歡迎常到皇城來,白洛科斯畢竟離迪那奎亞不遠,只是白洛科斯現在已經不是巴坦修羅家族的了。”
“哦,那麼,那位告密的人是誰?”我又舉著酒瓶子喝了一口。
“就是現在白洛科斯邦克坦城邑的恩基努·安卡勒子爵,他原來是個平民,因為告發我妻子,被皇帝陛下加封為子爵,就封在了原來我的邦克坦城。”丟卡諾說。
“哦,這樣。您應該去拜會一下那位子爵大人,向他表示‘感謝’!”
“是啊,我是有這個想法,可惜我去不了。”
“唉,的確,您現在這個工作,的確哪裡也去不了……”
“哦不不,其實我也經常會跟隨皇帝陛下的軍隊出去的,因為我是個很好的軍醫,閣下。”丟卡諾微笑著說:“只是我殘疾了,廢人一個,連路都走不穩,除了給士兵治治傷病,別的什麼都做不了啦。”
“嗯嗯,也是啊。”一邊說,我又伸脖子往前看看,那裡還有三塊水晶石。
“閣下,那三塊不用看了,空的,”丟卡諾說:“皇帝陛下讓擺在那裡,說是隨時提醒他還有三個大天使沒落網。其中兩塊是為蓬凡那帝國希爾拉妮茲女皇和埃裡公國阿莉絲女大公爵準備的,另一塊的主人還不知道是誰,所以裡面沒人,不必看了。”
“謝謝,再見,子爵大人。”我拔腳就走,想了一下,又轉回身說:“子爵大人,如果我有機會,會替您‘拜訪’一下那位恩基努子爵。”
“啊,那太好了,非常感謝您,伯爵閣下!”丟卡諾手按肩頭給我行禮。
我一邊走一邊心裡想,如果不幹掉維卡門斯這個殘忍的玩意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看這七塊他媽的石頭!這種美麗的背後,是讓人膽寒的冷酷和兇殘!
宴會回來,被通知得兩天後我們才能受到接見,閒得無聊,騎著摩隆去了趟彭匹赫納火山看看,順便放放摩隆,它得吃火焰菊。
在彭匹赫納火山那座冒煙火山的山頂處,就能看到遠處宏大的皇城,可惜太遠,用望遠鏡也只能看到個大概的樣子和裡面高大的天神之塔、林立的高大建築。
兩天以後,跟著穆託泰爾大公去覲見維卡門斯皇帝,這次有二百多人。
維卡門斯依舊站在御座前,旁邊御座上坐著奈麗樊娜皇后。旁邊還是站著萊婭和尤卡娜娜。
維卡門斯拿著權杖來回走動,聽群臣的朝賀,有內臣宣讀貢獻的禮單;奈麗樊娜皇后為人好像比較和善,和維卡門斯的兇暴完全不同,群臣向她行禮,她都微笑著點頭還禮。
我是最後一個,稱頌完畢,獻上禮單,然後準備退下。
突然,維卡門斯大吼一聲:“宇天龍,你等等。”
我急忙站住,行禮:“陛下還有何吩咐?”
維卡門斯微笑了一下,說:“宇天龍,聽說上次我走了之後,你就花天酒地,一天到晚喝得爛醉,什麼都不過問,是不是?”
“啊……沒,陛下……其實,迪那奎亞就那樣兒,臣下也沒什麼事情可幹……”
“很好。”他又笑了一下:“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對我上次的懲罰不滿?是不是恨我?”
我嚇了一跳,想了想,說:“陛下,要說一點不滿都沒有,那是說謊;可我並沒有恨陛下,因為陛下這麼做肯定有陛下的道理。”——這回我說謊了,我恨不死你個王八孫子!
尤卡娜娜冷笑了一聲,說:“陛下當然有理由!本來地球人建立個國家就夠可笑的了,還讓一個地球人當伯爵,更可笑。”
“尤卡娜娜大公閣下,您的想法我能理解,其實這一點都不可笑,”我說:“500多年以前,是地球人統治普涅,那時候也有一些塔圖人建立的城邦,在當時對於統治者地球人來說,也一樣可笑。”
“啊……”尤卡娜娜頓時沒了詞兒。
“哼哼,宇天龍,其實我知道,你恨我,甚至想殺了我,對不對?”維卡門斯冷森森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