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尋找一個失蹤的女孩稱為“可疑的事”,這實在極具俞曉絨的行為特色。羅彬瀚宣告道:“我可不是因為那女孩失蹤才走的。”
“那你打算告訴媽媽的理由是?”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還沒編出來吧?”
俞曉絨發出了一聲清晰的鼻音,用以表示她對此的懷疑。羅彬瀚當然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再三發誓這裡頭絕對有個十分充分的理由,但是他不能夠立刻說出來,因為它實在太精彩、太不可思議了,他必須要當面和她們講。眼下他不會對這個故事洩露哪怕一個字,因為等他掛掉電話以後就會去找莫莫羅和法克幫著編一個最好的。
“我十分相信你的說辭。”俞曉絨乾巴巴地說,“就像相信政客們的理想一樣。”
羅彬瀚痛心疾首地說:“哥哥怎麼會騙你!哥哥和你們的政府不一樣!”
“那麼也許你可以說說你是去了非洲的哪個國家?你總有一兩張那裡的照片吧?”
“不能說。”羅彬瀚矜持地拒絕道,“事關機密,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沒辦法,這都是為你好。”
通話那頭開始源源不斷地冒出禁詞。
“哥哥我啊,聽不懂你們德國話的。”羅彬瀚樂滋滋地說,“掛了啊絨絨。下週再見!”
他掛掉電話,再把手機切換成免打擾模式。等他確定俞曉絨或俞慶殊沒有再打過來,這才放鬆地走出客房。荊璜依然霸佔著他的臥室和他的老鐵,羅彬瀚溜達過去敲了敲門。
“需要客房服務嗎?”他高聲問。
“滾!”荊璜在裡頭回答。
從這迅速果斷的響應裡羅彬瀚判斷出他和周雨沒在做什麼危險的事,至少不是會炸了他臥室的事。於是他知足地走到一邊,去摸蹲在牆角一動不動的法克。
“我需要你幫個忙。”他對法克說。
法克動了動耳朵,從塑像似的靜止中恢復了一隻狗該有的動態。羅彬瀚說:“你能讓我一下子記住非洲叢林裡的全部情況嗎?”
“你需要的是全部情況嗎?”法克反問道。
它的嚴肅叫羅彬瀚突然不敢答應了。他又仔細想了想,認為不值得把自己有限的腦容量全消耗在無限的異域風情裡。
“不,”他更正道,“我只是要應付一個人。我妹妹,她對我失蹤的理由很感興趣。而且她很難纏……她從小就很擅長打聽事情,如果我準備得不夠仔細,她是很容易識破的。”
“如果她識破了會怎麼樣?”法克問。
羅彬瀚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從沒考慮過要向任何人公佈他所遭遇的事,或是用它來做出任何改變。可是,如果俞曉線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他難道不能向自己的親妹妹展示世界的真相?
“當然不能!”羅彬瀚斬釘截鐵地對自己說,“她是俞曉絨,她會復活希特勒。”
“呃,她應該不會的。”法克說。
“你根本不瞭解她。”羅彬瀚語重心長地說,“總之,別讓她摻和進這事裡。這丫頭從小就有種天賦。”
“你的妹妹有什麼特別的天賦嗎,羅先生?”莫莫羅期待地問,“如果俞小姐有戰鬥方面的天賦的話,也許也可以成為我的人間體呢!”
“她特別招壞人喜歡。”羅彬瀚說,“越變態的男的越容易喜歡她!莫啊,聽我一句勸,你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別琢磨這個了。”
“那只是因為俞小姐本來就很受大家歡迎吧!因為羅先生你也和妹妹感情很好呀!”
“我也想有得選!”羅彬瀚痛苦地說。
“如果你只是想向你妹妹隱瞞這件事的話,”法克說,“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你。”
“誰?”
“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