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瀚激動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滾嗎?真的有這麼快嗎?”
荊璜把羅彬瀚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我的意思是你從我眼前滾開。”
羅彬瀚從善如流地同意了,並表示自己今晚可以睡在寂靜號的倉庫裡,這樣荊璜至少能有十個小時不會看見他。聽到他提出的辦法以後,荊璜的臉孔似乎也微微抽搐起來。
他指著羅彬瀚的客廳說:“是你自己要回來的。”
“不,”羅彬瀚說,“是法克逼我的。”
“放屁。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傢伙不管什麼事都是提前做好準備的,如果他沒有事先和你透過氣,根本不會提出讓你回這裡的要求。”
“是他誘導我的。”羅彬瀚信誓旦旦地說,“我被精神操控了。”
荊璜轉身就要出門。羅彬瀚扯住他的後領把他拖回原地。“好吧,”他說,“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我不該回來。”羅彬瀚沉重地說,“我受不了了!”
“少唧唧歪歪。我管你受不受得來,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羅彬瀚朝著荊璜伸出一隻手掌。
“幹什麼?”
“你拿我的手機點了多少外賣,”羅彬瀚說,“還會會員費和網費,咱們現在結一下賬。”
“……你在船上時我也沒收錢吧?”
“那是我自願上去的嗎?”
荊璜終於不耐煩了。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頭髮已經梳得服服帖帖,可是那件帶有憤怒的小鳥圖案的t恤衫依舊非常醒目。羅彬瀚知道這衣服是自己買的,並且他早就看見荊璜穿過了,但是他還是時不時要偷瞄一眼這個可笑的打扮,並且懷疑自己正身處一個非常滑稽的妄想當中。
“你到底要怎麼樣?”荊璜問。
“我要回船上。”羅彬瀚擲地有聲地回答。
“不可能。”
“咋地?我都住了那麼久了,突然就不讓我上了?”
“之後要去比較危險的地方,”荊璜說,“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羅彬瀚立刻轉頭按起牆壁上的空調總控。當他忙著把自己的公寓變成全宇宙最酷熱的地方時,雅萊麗伽步伐優雅地從玄關穿過,徑直做到客廳的沙發上,衝著他們萬分迷人地微笑。
羅彬瀚百忙中朝她看了一眼,發現她穿著一套樸素卻典雅的黑白毛呢大衣,裡頭卻搭著一件過緊的休閒襯衫,還有一條礙於她的腿長而變成中褲的黑色休閒長褲。那襯衫是男式的,因為版型顯得直上直下,而且紐扣在右邊。
這套服裝無疑不是寂靜號和∈的審美風格。而當雅萊麗伽在這套衣服裡毫不遮掩地露出犄角與蹄趾時,羅彬瀚感到自己的腦袋開始眩暈。但是他挺住了,因為經驗告訴他雅萊麗伽是個靠得住的女人,從來不把自己陷入絕境——但是會把他陷入絕境。
“別告訴我這是你在附近商場買的。”羅彬瀚說,“您就這麼直接走在大街上啦?告訴別人您這是舞臺裝扮?”
“不,我沒去商場。”
“那你這一身是?”
“從你朋友家拿的。”雅萊麗伽說,“我很喜歡他養的那隻鳥,它幫我選了這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