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瑛看著送來的東西,搖頭說道:“這些不夠,還需要各色的顏料。”
“好。”
楚瑛做事奉行的準則是要不不做,要不就做到最好,答應畫雷明霽她就不會敷衍了事。她開啟架子,再輕輕地將宣紙貼在畫板上。沒有立即動筆,而是閉著眼睛回想起雷明霽的樣貌,然後在心裡構思。
冷丹看到她這般認真沒有驚擾她,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她提醒說道:“郡主,你要的顏料來了。”
楚瑛正聚精會神地作畫,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冷丹福了一禮就退了出去,到了外頭特意吩咐獄卒不要去打擾楚瑛,然後她就回了宮。
李太后看到她空手而回,說道:“怎麼,畫不出來?”
冷丹搖頭說道:“不是,郡主正在畫,畫得非常認真我與她說話都聽不到了。太后,奴婢看郡主是真心愛慕魏國公。”
“你怎知道?”
冷丹將楚瑛剛才的那一番話詳細地轉述了,說完後道:“若不是愛慕魏國公,又怎會知道他喜歡吃什麼穿什麼?而且郡主一提起魏國公時,眼中都泛著光彩。”
李太后蹙起了眉頭。她原本以為這是楚瑛跟李勉糊弄她的,沒想到竟會是真的。若如此她是斷不會讓李勉娶楚瑛的,哪怕再恨鐵不成鋼,她也捨不得讓李勉受這個委屈。
“明早,你去將畫取來。”
李太后一向信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決定等看過畫再決定。當日,皇帝就點了大理寺卿、都察院院左都御史以及刑部尚書三人一起審理淮王謀逆一案。其中,都察院左都御史為主審官。
傍晚時分,獄卒送了飯菜到楚瑛監牢。見她還在畫,大聲喊道:“吃飯了,吃飯了。”
楚瑛沒任何反應,一心一意作畫。
那獄卒還要再喊,被趕來的牢頭制止了:“你將飯菜放進去,她餓了自然知道吃的。”
獄卒依言將飯菜透過木欄放進去,起身看楚瑛還在那聚精會神地在畫,好奇地問道:“頭,你說她是裝的還是真的沒聽到??”
那麼大聲都沒聽到他覺得不可能,但楚瑛的樣子又不像裝的弄得他都有些迷糊。
獄頭敲了下他的腦袋,說道:“你裝一個給我看看?好了,趕緊上去,別打擾郡主作畫了。”
就是不知道畫的什麼,畫得這般認真。
第二天冷丹去取畫的時候,獄頭與她說道:“郡主昨晚一夜沒閤眼,畫到天亮才畫好。”
冷丹進了監獄,見到楚瑛就發現她神色很憔悴眼神也都是血絲,顯然這是辛勞一夜造成的。
“郡主,將畫給我吧!”
楚瑛將掛起來的畫取下,小心翼翼地遞給她說道:“上面的顏料還沒有幹,現在還不能捲起來。”
冷丹接過畫一看,驚得嘴巴微微張開了下。就見畫上的雷明霽穿著一身玄色的大氅手持一杆紅纓槍,眼眺前方。
冷丹是見過雷明霽的,她覺得這畫仿若是真人走進了:“郡主,沒想到你的丹青竟一點都不遜色宮廷的畫師。”
楚瑛搖搖頭說道:“還不行。可惜我沒見過他穿盔甲上戰場的樣子,說不準能將他的英勇無畏的神采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