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德州到洪城坐馬車三四天的路程,楚瑛硬生生走了十天才到。這十天她又救了幾撥人,而這些人都是婦孺跟孩子比較多的家庭。不過救人後她只負責幫著趕跑路匪其他不插手,比如跟不上他們的腳程或者沒東西吃她都沒管。雖然空間裡放了點糧食,但這些也是杯水車薪。不過馬車給捨出去了,讓給年幼的孩子坐。
原本以為到了洪城事情就解決了,卻沒想到洪城大門緊閉,官府不許難民進城。得了訊息,楚瑛就在離洪城城門三里外的一片小樹林歇腳。
夏大虎說道:“許少俠,我去前面打探下情況。”
有楚瑛在他也不擔心家人會被襲擊。一個人輕輕鬆鬆殺掉六個壯漢,他是再沒見過武力值這麼高的人了。
相處了這麼多天,楚瑛也知道夏大虎是幹著販賣山貨的營生。進山以相對較低的價格收購山珍跟皮貨,然後帶到城裡賣賺取差價。而做生意的人嘴皮子都比較利索,打探訊息的事交給他也正合適。
“你去吧!”
半個時辰以後,夏大虎臉色不好地回來了:“許少俠,城門昨天關的,據說是孫巡撫下令關的。”
他們運氣不好,若是早兩日到就進城了。
“為何關城門?”
夏大虎說道:“說是城裡沒那麼多的糧食,而且難民進去會引起城內的惶恐以及治安的混亂。許少俠,我打聽到昨日道這兒的難民,大部分都繞道去其他州縣了。”
他得了這訊息很是憂心,畢竟他們帶的糧食不多,這十來天再如何節省也去掉了快一半。若是不能進城,存糧吃完了只能喝風了。
楚瑛也沒什麼好的主意,只能說道:“咱們還能留在這兒等等,也許那些官員會改變主意呢!”
夏大虎心裡不抱什麼期望,但還是附和地點了下頭。
與此同時,在城內的淮王與楚錦兩人也在擔心她。楚錦說道:“父王,距離妹妹上次送信回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現在外頭那麼亂,也不知道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淮王說道:“以阿瑛的武功沒人能欺負她。”
這點楚錦自然也知道,他說道:“父王,我自然知道阿瑛能自保。但她這人太良善了,被人哭一哭求一求就心軟。我怕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又會利用這點對付她。”
淮王搖頭說道:“我相信阿瑛能平安回洪城的。倒是京城那邊,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江西今年也遭了旱災糧食歉收,但老百姓手裡好歹有餘糧能熬上一陣子,可西北那邊接連兩年的旱災已經民不聊生了。太子監國以後倒是撥了五十萬兩銀子去西北賑災,而這筆錢基本都進了貪官的口中。這也是為何西北那邊造反的人會越來越多。
楚錦不屑道:“錢都要留著給太子大婚,那些平民百姓的死活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淮王嘆息一聲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叛亂四起,大楚的江山怕真的保不住了。”
雖然為了活命不得不偽裝成紈絝子,但這身份也給他帶來了榮華富貴。這四十多年能過得如此暢意,都是仰賴這身份的。
楚錦的看法卻不同,說道:“父王,現在這局勢對咱們來說是有利的。只要抓住機,未必沒有一飛沖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