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瑛正在書房練字,淮王妃過來了。
時隔半年多見到淮王妃,楚瑛都有些恍惚了。記得頭次見到淮王妃時她覺得很驚豔,但現在臉上爬出來許多皺紋,頭上也有了白頭髮。現實的不如意不僅摧殘著她的心態,也摧毀了她的美貌。
“有事嗎?”
淮王妃囁囁道:“阿瑛,半年沒見你,母妃想你了。”
楚瑛神色冷淡道:“若是想讓穆婉慧搬進來,這話你不用開口,我不會答應的。不過你若真那麼割捨不下她,可以搬出去與她一起同住。”
過往的經驗告訴她,態度但凡軟點淮王妃就會得寸進尺。
淮王妃眼角含著淚水道:“阿瑛,我知道母妃以前對不起你,但這一切都是你舅母造成的。我一直以為婉慧是我親女,所以才會疼她如寶。”
楚瑛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齣,但神色不變:“母妃,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淮王妃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性子,楚瑛不認為她真會承認自己錯了。剛才那話,估計是一種策略想讓她心軟。可惜孺慕愛戴她的原身,已經死了,而這種把戲對她沒用。
看著冷漠的楚瑛,淮王妃心如刀絞。哪怕她一直篤定認為穆婉慧事親女,可楚瑛也是她一直看著長大的。
楚瑛見她不說話,說道:“母妃,你要沒事就回去吧!”
淮王妃這才開口道:“阿瑛,你父王將我名下的鋪子跟田產都拿走了。阿瑛,這些都是我的嫁妝。”
言下之意,她的嫁妝有權自己處置淮王沒資格干涉。
楚瑛神色冷淡地說道:“母妃,你當時出嫁時有六十八抬嫁妝,但其中四十八抬是淮王府送去的聘禮。你名下的田產鋪子,也都是父王為了全自己的臉面暗中給你置辦的。”
雖說淮王這麼做是為了不讓自己丟臉,但淮王妃是受益者。而且這些年她將嫁妝的收息貼補孃家,淮王也從不管。也是穆家做下的下作事,實在是噁心到了淮王。
而且這些產業淮王也不可能要,都是要留著楚瑛的。
淮王妃沒想到她知道這些事,她難受地說道:“我知道自己不對,但那是我親哥哥,我總不能看著他被賭坊的人逼死吧?”
楚瑛不耐煩跟她掰扯這些事,浪費時間:“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要出去了。”
“阿瑛,我是你娘,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嗎?”
楚瑛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
淮王知道這事後,氣得將淮王妃罵了一頓後不許她再踏出聽雪院。這樣做,等於是又將她軟禁在主院了。
晚上的時候,楚錦與楚瑛說道:“阿瑛,我準備後日啟程去找鍾神醫。我已經說服了父王,他答應減肥,也同意跟你去廬山別院了。”
楚瑛看著他,問道:“哥,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現在胸口已經不再悶悶的,晚上也能睡上兩個來時辰了,我相信最多三個月體內的餘毒就會徹底清除。阿瑛,你明日去鋪子裡買一個上等的玉瓶,我將靈水分出一些來。”
楚瑛沒接話,而是說道:“哥,昨晚辛大夫與我說你中毒時間太長,毒已經侵入你的五臟六腑。雖然服用了靈藥,但想要恢復得像常人一樣還需要好好溫養一段時日。”
楚錦笑著說道:“只要將毒解了,再請了名醫來調理身體,用不了一年我就能像正常人那樣了。”
楚瑛想也不想就說道:“哥,父王那邊暫時不用喝這靈水。他只要控制飲食,多運動,將體重減下來身體就能變好。”
楚錦看著她,嘆了一口子道:“阿瑛,你什麼時候連我都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