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葉看了一眼楚瑛,然後朝著外頭喊了一聲:“將人帶進來。”
很快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被帶進屋裡,裴海葉問道:“那晚上在你們家借宿的,是她嗎?”
那婦人認真地看了一眼楚瑛,搖了搖頭道:“不是。”
楚錦臉色微變。
裴海葉神色嚴肅地說道:“你看清楚了?”
那婦人很肯定地說道:“不是,那晚露宿我家的姑娘的身段比這位貴人要纖細。”
楚錦沒想到,計劃那麼嚴密竟輸在這種細節上。
裴海葉看向楚瑛,問道:“郡主,這事你怎麼解釋?”
楚瑛嗤笑道:“解釋什麼?當年就是你們這些當官的不停地汙衊栽贓,逼得我祖父走上不歸路。現在再用同樣的手段逼死我們兄妹,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對方只說身段纖細沒說樣貌不一樣,沒有其他證據這事栽不到她頭上。不過楚瑛卻不願辯解,沒有用,所以也不浪費唇舌。
裴海葉臉色大變,說道:“郡主慎言。”
楚錦看她的手握在腰間的佩劍上,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說道:“阿瑛,你冷靜些。”
楚瑛雙眼都快噴火了,哪還冷靜得了:“哥,那晚我被蚊蟲咬得臉上、身上都包,我戴著帷帽去的相國寺。到時候他們隨便找個人來都可以指證在相國寺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阿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楚瑛笑了起來,那笑容滿是悲涼:“哥,若真這樣祖父當年也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將一家都殺了再自盡,父王僥倖活下來這些年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哪落了話柄。
“裴海葉,你不就是讓我承認那晚的惡賊是我嗎?”
說完,楚瑛將腰間的長劍接下來丟再地上說道:“裴海葉,闖入常家的賊就是我,你現在就將我拷回大理寺去,是殺是剮都隨便。”
裴海葉眉頭跳了跳,堂堂天家之女竟跟市井潑婦一樣胡攪蠻纏:“郡主,我們只是例行公事,還請郡主能理解。”
楚瑛說道:“你不要跟我說這些鬼話,我就問你一句,你抓不抓?不抓我的話,我可要出去了。”
裴海葉也沒有證據哪敢抓楚瑛。別看兄妹兩人在京城孤援無助,但要沒確切的證據就抓楚瑛,到時候皇帝第一個治他的罪。
見他不說話,楚瑛轉身離開。她回院就寫了請罪摺子,寫好後換上了郡主的朝服去了皇宮。
她進不了皇宮,就雙手舉著請罪摺子跪在宮門口。
李貴妃很快就得了訊息,她讓心腹女官去查這件事。總得知道來龍去脈,再決定是她召見楚瑛還是回稟給皇帝。
韓尚宮折返回來後說道:“娘娘,奴婢聽聞裴大人懷疑去相國寺上香的不是郡主本人,所以去淮王府找榮華郡主詢問。郡主大發雷霆,差點對裴大人動手,被淮王世子制止後她就跪在宮門口要皇上給他做主。”
李貴妃說道:“證據呢?”
“只有一個婦人看到了背影,說與郡主不大像。”
李貴妃想了下,說道:“替我更衣,我要去玉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