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孔攝像頭正對著兩張床,整個房間除衛生間以外的區域在鏡頭前一覽無餘,整體佈置和山尾洋介那間差不多。房裡空無一人,床沒有使用過的痕跡,看樣子那時候死者還沒有入住。
“他幾點來的旅館?”
“大概下午6點10分左右,他辦理了入住手續,6點30分他在旅館大廳和過去玩伴們約好見面。”
佐藤美和子報出準確的時間,松田陣平很快將進度條拖到那個點。
畫面很黑,但過了幾秒後,房間突然亮起——死者進來開了燈。
死者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完全沒注意到牆內有鏡頭對著他,他進來後就蹲在床邊開始整理東西。
松田陣平全神貫注地盯著畫面,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死者攜帶的行李不多,他很快就整理好東西,把箱子扔在靠牆的走道,坐在床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筆記本,翻開後從裡面拿出一張紙。
因為距離較遠,松田陣平無法看清上面的具體文字,只能看到這位死者不知道心裡想到了什麼,竟然對著紙,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佐藤美和子注視著螢幕:“他在看什麼?”
松田陣平沒有吭聲,按下暫停鍵,截圖、按住滾輪進行放大,他仔細打量一番做出判斷:“是報紙。”
只可惜隔得那麼遠,連標題都看不清,更別說看出是什麼新聞了。
松田陣平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聯想到自己在山尾洋介房間裡看到的那個剪報本,在炸彈設計圖掉出來的那一頁,似乎貼著什麼……
他眉頭微微皺起,發現自己想不起來。
因為看到設計圖過於震驚,平時觀察力不錯的他,竟然完全忽視了本子裡的內容。
松田陣平不是有問題就藏著掖著的人,他作為警察,現在在調查案件,說出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理直氣壯。
他看向山尾洋介,直接開口詢問:“伱那個剪報本里有什麼?”
山尾洋介挑了挑眉:“一些報紙上的新聞報道而已……你剛才沒看到嗎?”
“看到了,但沒看清。”松田陣平盯住對方的眼睛:“那裡面有沒有關於你或是你那個堂哥的報道?”
兩人默默對視。幾秒後,山尾洋介扯起嘴角:“有啊。”
……
松田陣平拿著剪報本回到房間,很快就翻到了想要的那頁。
“北之澤村交通事故逃逸案……”
佐藤美和子在他身後低聲念出這個標題,她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又抬起頭看了看山尾洋介,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山尾先生,這位……山尾溪介先生,就是你的堂兄??”
“是啊。”
“可是看長相——”
佐藤美和子說到一半,意識到這樣評論別人相貌不太好,立刻閉上了嘴。
“我長得這麼美,他長得這麼醜——別說親戚了,我們都不像是一個物種的,你認不出很正常。”山尾洋介笑了笑,順手將一綹頭髮捋至耳後。
松田陣平被嗆得咳嗽一聲,無語地低聲抱怨:“自戀狂。”
諸伏和降谷臥底的到底是個什麼組織?那個身上纏滿繃帶的未成年少年看著傻白甜,但殺過人;那個黑色長髮男渾身黑惡氣息,一看就可以牢底坐穿;再就是面前這個很有才華,偏偏非常自戀的男人……
降谷變得奇怪,不會是被間接影響了吧?
松田陣平在心裡思考這個問題,目光掃向上面的另一篇新聞。
“珠寶店搶劫殺人案……”
一個新潟縣人為什麼要特地關注一起發生在東京的案子?搶劫在東京不罕見,數值不到10億的,恐怕都沒資格上新聞。
而且他從前面一路翻過來,確定這是剪報本里唯一一起搶劫方面的案件報道……裡面肯定有什麼特殊之處。
松田陣平看著上面的日期,這正好在山尾溪介車禍事故發生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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