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法國, 不是日本, 哪怕平時再巧舌如簧善於套話, 語言不通全是白搭。
他們在十月上旬來到巴黎,任務期限是十一月底,他有五十天的時間。
境白夜已經做好到十一月才能完成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今天就……
【是你一直以來太小看你幾個手下了。】系統幽幽地說。
境白夜沉默。
他回憶了一下安室透到巴黎的幾天安排。
第一天他們去朗姆那裡,第二天安室透跟蹤香坂夏美,確認她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第叄天他惡補了一天餐廳常用法語,第四天成功應聘,第五天也就是今天,他以不會被起疑的方式,成功和任務目標進行接觸。
【或許吧。】境白夜嘆了口氣。
因為安室透展現的強烈不安感和依賴,讓他下意識把他視為需要保護的物件。
他抬起手摸了摸耳機,這枚耳機與某個竊聽器相連。
那個竊聽器外觀看上去是一枚耳釘,是庫拉索送來的新裝備,一旦戴上,需要正確的指紋按上去才能解鎖,企圖硬撕下來會注射麻痺性毒液,目前在安室透的耳朵上——是他主動要求戴的。
安室透甚至沒有耳洞,要戴上這個耳釘型竊聽器,他還先給他打了耳洞。
————
下午六點,降谷零在咖啡店的工作結束。
“原來你今天戴了耳釘?真漂亮,很襯你的眼睛。”收銀的店員誇獎了一句。
降谷零笑容一滯,內心湧上被迫接受竊聽的憋屈與惱怒。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安室透微笑著,眼神無比柔和,他抬手輕碰了碰這個小上司親自給他戴上的耳釘。
把一舉一動捧到他面前任他探查,他時時刻刻關心著自己身邊的動靜,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錯。
降谷零朝公寓走去,努力無視竊聽器給他的不適感,在心裡覆盤著今天下午得到的情報。
這是個教養很好的女人,言行溫和禮貌,她和家裡傭人的關係應該不錯;
沒有看選單就直接點單,喜歡推銷的收銀員沒有向她推薦任何菜品,看來她是這家店的熟客;
指紋已經到手了,從她用過的刀叉上弄到的;
她隨身攜帶一個不大的挎包放手機,點單付錢時拿出過錢包,因為當時距離較遠,無法判斷鑰匙在不在錢包裡……
降谷零整合完這些資訊,來到公寓樓四層,掏出鑰匙開門。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安格斯特拉抬起頭,安室透進入客廳,將公寓的門關好。
看到小上司取下耳朵上的耳機,安室透面色如常地把包放到椅子上。
“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做晚飯。”
安格斯特拉一臉期待:“你要做什麼菜?”
“後廚的文森夫人很慷慨,她教了我好幾道法國料理和點心的做法。”安室透微笑著注視安格斯特拉,“其中就包括她最拿手的羊角麵包。”
他進入那個咖啡店打工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為了任務,第二是為了知道麵包的做法。
安格斯特拉真的很喜歡那家店的羊角麵包,第二天吃早飯時,他的表情比吃到蘇格蘭做的蛋糕還幸福,這讓安室透看在眼裡,默默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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