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熱愛警察這份工作,願意為了更多人的正義去潛入黑暗,可是他心裡控制不住地冒出疑問——
像這樣被草率結案,正義得不到伸張的人,到底還有多少?
其中會不會還有安格斯特拉這樣無辜可憐的孩子?
日本警察真的腐朽了嗎?
……
諸伏景光的手握緊著,指甲摳在掌心。
降谷零注意到他的異常,但就在他要提醒他不要過於洩露真實情緒時,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蓋在諸伏景光放在膝蓋上的手。
那隻手很蒼白,從手腕就纏著一圈圈繃帶,掌心不合年紀的粗糙老繭。
是安格斯特拉握住了他的手。
“沒事的,綠川,不要擔心。”安格斯特拉放下游戲機,整個人轉過來,:“如果附近有危險的殺人犯在遊蕩,我可以保護你們的。”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他注視著他的監護物件認真的表情,他知道他是真心想保護他的。
“……我知道。”
黑髮的公安臥底抬起另一隻沒被握著的手,輕輕摸了摸面前組織成員的腦袋,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溫柔笑容。
“我也會保護你的。”他輕聲說。
見到這兩人旁若無人地手牽手、大搞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溫情,另一位公安臥底降谷零心中警鈴大震。
以他的推理能力,早就想到在日本以槍自盡很不常見,這個案子或許是一起被草率結案的兇殺案,然後又很快聯想到了安格斯特拉過去的經歷。
降谷零明白諸伏景光難過的原因,以及小惡魔馴養他的手段——利用他對他的愧疚。
安室透緊盯著安格斯特拉握著蘇格蘭的手,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他的小上司大部分像擼寵物狗一樣去摸他的頭髮或後背,很少去握他的手。
雖然摸頭髮這樣親密的動作,他也很喜歡,但他想要更多的肢體和面板碰觸……
————
隔壁旅館內的兇殺案沒有影響到他們,卯月間在11點準時熄燈。
這幾天境白夜睡得很好,第二天8點他準時起床,見身邊三個手下還在睡,他去檢視錢多多和多拉的情況,
昨天它們睡在臥室。這是安室透的提議,說他們四個擠在和室一起睡,空間嚴重不足,翻身時容易壓倒寵物。境白夜覺得很有道理,就把自己臥室裡的床給了它們。
臥室裡,多拉肚皮朝上呼呼大睡,錢多多醒了,見到他進來,從枕頭跳到被子上。
境白夜露出笑容,蹲在床邊,讓自己的視線和錢多多儘量持平。
“這幾天你是不是很寂寞?”他摸了摸它,“可惜我不能把你帶到景點,那裡對貓不太安全……如果你無聊的話,我把你送到二樓,和莫尼去玩吧?”
錢多多蹭著他的手掌,乖巧地叫了幾聲,境白夜覺得它這是同意了。
這時候多拉醒了過來,他摸摸它的腦袋,抱著一貓一熊離開臥室。
和室裡另外三人也醒來了。蘇格蘭和安室透收拾著東西,諸星大睡在最靠外的床鋪,面色不太好看。
“你沒睡好嗎?”境白夜有點擔心。
諸星大點了下頭:“有討……陌生人在身邊,我睡眠比較淺。今天能不能要一份西式早餐?我想要喝一杯黑咖啡。”
“可以啊。”境白夜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呢?”
“我都可以。”原本瞪著諸星大的安室透,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
“你看著辦吧,我無所謂。”蘇格蘭回答。
境白夜離開卯月間,去前臺點了四份西式早餐,然後去二樓的葉月間,把錢多多和多拉交給斯皮亞圖斯。
錢多多是珍貴但正常的雄性三色貓,多拉是系統商店裡的兌換出來的寵物。境白夜原以為要編造一下多拉的來歷,但斯皮亞圖斯只是看了眼多拉那對翅膀,摸了摸小熊的腦袋,沒有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