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溝通都是障礙,就更別提得到情報傳回來了。
而警察廳大部分人的外語水平……就拿英語來說,互相間是可以聽得懂的,但送到外國人那邊就……
“……”
想起弗裡德曼聽自己讀報告時的表情,以及安格斯特拉評價自己英語水平時的樣子,降谷零默默握緊了手機,又很快鬆開。
雖然他有著天生的金髮,可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外語水平不行太正常了……像弗裡德曼和伊澤潤前輩那樣做到幾國語言都精通到母語程度的,才比較不正常……
……等一下,他為什麼要把組織內的底層成員教官,和警察廳一位即將去臥底的前輩聯絡到一起?
降谷零按了按額角,把這種古怪的念頭丟擲大腦。
另一邊的風見裕也給他發來第三封郵件:
【理事管說我接頭人當得不錯,所以讓我去當伊澤先生在警察廳的接頭人……】
“……?”
降谷零愣了一下,幾乎以為是自己花眼了,他立刻重讀了一遍郵件。
手機螢幕的亮度不會太暗,也不會太刺眼,白底黑字的郵件就這樣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
【伊澤先生目前在神奈川縣,即將前往箱根町……】
風見裕也在後面的郵件裡,把找到第五個受害者、醫院滿員不得不讓她提前出院回旅館、伊澤潤負責把她送回來並要在這幾天保護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降谷零坐在那裡,他覺得大腦快被這巨大的資訊量弄炸了。
伊澤潤身份特殊,不僅僅在於他即將被送去當臥底、跟自己公用一個接頭人,更重要是他知道自己和諸伏景光——錄音裡的他說過,他知道柳吉有兩個不知去向的警察學弟。
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還知道安格斯特拉的存在!
找回來的第五起案件受害者毛利蘭和他們住在一個旅館,如果伊澤潤負責保護工作,肯定也會入住旅館,如果他看到好友的兩個學弟和好友心心念唸的鄰居男孩待在一起,出於好奇過來一問……
想到那個畫面,降谷零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很多臥底不是自身水平不過關,而是被接頭人或其他熟人害得暴露了身份,比如上一任臥底日本威士忌。
伊澤潤前輩作為警察去懲治黑道組織、犯罪組織的能力是厲害,但他沒有受過任何專業的臥底培訓,臥底方面的技巧未必多厲害。
降谷零默默又讀了一遍郵件。
……說到底,為什麼要把一個已經被委派了臥底任務的警察送到相關案件的發生地?
警察廳近年來的工作能力變得和警視廳一樣離譜了嗎?
————
剛把車停到惠比壽溫泉旅館門口的伊澤潤,忽然覺得鼻子很癢。
他把頭扭到一邊,按了鼻子好幾次,才勉強緩解了那種想打噴嚏的感覺。
“伊澤警官,怎麼了嗎?”工藤新一注意到他的動作。
伊澤潤收回手:“沒什麼,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他身體一向健康,很少會感冒發燒,那就只有另一個可能——這個旅館裡的兩個公安臥底已經知道他要來了,估計在擔心他會不會上去和他們打招呼……
“對了,這段時間,你們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別叫我‘警官’。”伊澤潤提醒道。
毛利蘭跟在毛利小五郎後面下了車,聽到他這麼說,很快理解他的用意:“好的,伊澤先生。”
“伊澤先生,你有帶換洗衣物嗎?”妃英理問道。
“沒有。”伊澤潤嘆氣,他沒想到自己會一路跟來這裡,“沒關係,旅館一般會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