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看向沙發,從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兩人的表情,只能看到綠川辛又開了一瓶酒。
除了照顧他起居,他還有個不知道算不算過分的要求——希望新的監護人陪在他身邊的時間能多一點。
過去貝爾摩德很忙,養母對他厭煩又恐懼,他希望除了系統以外,身邊能有其他人的長期陪伴。
當然,他不會讓對方單方面付出,他也會對他好的,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去保護他。
安靜的系統忽然詭異地咔了一聲。
【這不是說你哪裡不好的意思。】境白夜以為系統是生氣了,立刻向它道歉,【我真的很高興有你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能一直陪著我。】
【……沒事。我知道的。】
系統的中性電子音裡不知為何帶著幾分無力感。
境白夜放下叉子,把空盤子和玻璃杯放去水池,一回頭見沙發上的兩人還在喝酒。
他過去數了一下桌子以及地上的酒瓶,忍不住提醒道:“你們少喝點,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室透半靠在沙發上,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組織裡那麼多酒,你自己也是一瓶酒……你是在說組織不是好東西嗎?”
由於膚色原因,境白夜根本看不出安室透的臉紅不紅,只覺得他說話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有點刺人。
“組織從誕生起就沒好過吧,一直在犯罪。”他奇怪道,“你喝醉了?這都不知道?”
作為曾經的超高校級罪犯,境白夜比誰都清楚組織的罪孽。
組織不是好的,組織成員大部分也不是好的,汙泥那樣的黑色是最適合組織的顏色。
現任boss上位後手段稍微溫和了那麼一點,可殺人放火的事依然沒少幹,放大部分國家都要牢底坐穿,他這一世殺的人夠他再捱上一百多刀。
境白夜好奇安室透是不是醉了,居然會質疑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管是代號成員或是底層成員,組織裡的人很少會放任自己徹底醉倒,就算身邊跟著再信任的人都不會……安室透是膽小了點,不至於會犯這種錯誤吧?
境白夜有些擔心地問:“要不要我給你去買點解酒藥?”
安室透沒有回話,他低下頭,額前交錯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讓境白夜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旁邊的綠川辛從他手裡拿掉酒杯,起身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不用那麼麻煩你,我這就送他上去休息。”
境白夜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目送他扶著安室透小心避開桌上以及地面的那堆空酒瓶,走向客廳門口。
“綠川。”他忽然叫住他,“等會兒你再下來一次,我有話要對你說。”
綠川辛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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