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麼拘謹,坐下吧,我可不想讓安格斯特拉回來後以為我在欺負他的人。”
安室透坐到他的身邊,默默在心裡補充幾點:脾氣看著比琴酒好,也沒戴吉利那麼欺軟怕硬看不起底層成員,和安格斯特拉的關係還可以。
男人態度自然得多,他拿起一邊的遙控器開啟電視,上面正在播報在鈴木塔發生的案件。
“今日下午3點,鈴木塔觀景臺上發生一起槍擊事件,受害者是一位40歲左右的中年男性,根據目擊者的證詞,犯人於距離鈴木塔650米之外的淺草藍天閣飯店上進行狙擊,成功打中受害者的左眼……”
聽到這則新聞,知道安格斯特拉和諸伏景光去幹嘛的安室透顧不上這個男人,立刻扭頭去看電視。
畫面上是已經拉起警戒線的鈴木塔,記者手持話筒站在警戒線前,她身邊有一個穿著防彈衣的警察,在簡單介紹完現場的情況後,她將話筒遞到那位警察的面前。
“說實話,這挺不可思議的,能在650米也就是710碼左右的距離狙擊,還精準打到目標的眼睛……就我認識的sat特警隊裡,也沒人能有這種水平。”
安室透之前就知道安格斯特拉的狙擊水平很強,他沒有和他一起訓練,可從陪著去過的諸伏景光那裡瞭解過上司這方面的能力。
他心裡發沉,模擬訓練是一回事,實際操作是另一回事,訓練場很難模擬出真正的狙擊環境,安格斯特拉的能力比他想的更加可怕。
不同於安室透的沉重,他身邊的男人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彷彿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關注這件事的人真不少,除了東京電視臺在放某個美食節目,其他頻道都在播放這起鈴木塔上的槍殺案件。
現場沒有線索,淺草藍天閣飯店的監控裡也沒有可疑的人,除了一個自稱看到狙擊者跳樓的男孩外,警方沒找到任何線索,在飯店附近也沒發現跳樓者的屍體。
在記者開始採訪當時在場其他目擊人時,造成這起事件的當事人終於回來了。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安室透回頭看去,只見安格斯特拉走在前面,諸伏景光提著槍箱跟在他身後,他們對視一眼,很快雙雙移開視線。
“愛爾蘭,我的貓呢?”安格斯特拉對著高大男人問道。
安室透微皺起眉頭,不管是這個“愛爾蘭”指的是愛爾蘭威士忌還是雞尾酒愛爾蘭咖啡,這都是酒名,這個高大的男人的確是一名代號成員。
“在這裡。”
愛爾蘭彎腰拿起腳邊的小型貓籠,遞給滿臉寫著期待的安格斯特拉。
安格斯特拉急切地開啟貓籠,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捧出一隻身上有三種顏色的小貓:“三色貓?”
“沒錯,還是一隻公貓。”
絕大多數三色貓都是母貓,公貓非常罕見。由於數量稀少,雄性三色貓在日本被稱作是幸運的象徵。
“你怎麼想到給我送貓的?”
安格斯特拉的喜悅溢於言表,安室透從沒見他這麼開心的樣子,眼睛都在閃閃發亮,蒼白的面色看上去都健康了不少。
提到這個,愛爾蘭的笑容淡了點:“琴酒讓我送來的,說這是你找出cia臥底的獎勵,你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獎勵……本來還在為安格斯特拉高興的安室透,聽到這個詞愣住了。
他的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滯了,一種無法控制的憤怒湧上心頭,讓他身側的拳頭瞬間收緊。
一個臥底,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到現在都無法忘記坪內死時的樣子——居然只值一隻貓?!
旁邊的諸伏景光察覺到他情緒不對,趁著愛爾蘭和安格斯特拉沒在意,偷偷碰了下他的胳膊。
安室透回過神,意識到剛才差點失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失控,臥底最重要的就是冷靜和謹慎,他不能在安格斯特拉和愛爾蘭這兩個組織成員面前,流露出任何會引起懷疑的情緒。
安格斯特拉對身後手下的心情一無所知,他溫柔又憐愛地注視著小貓。
“叫它‘錢多多’怎麼樣?我記得三色貓好像是招財貓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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