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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佩爾臉色陰鬱地坐在杯戶公園的某個長椅上。
昨天他跑出餐廳後去追,結果兩個人一個都沒找到。他在附近繞了幾圈,可能是極端憤怒的情緒驅使著他,他跑到7點10分多都沒有感到勞累,卻還是無功而返。
他拿出手機去看郵件,這是那個為一見鍾情物件而拋棄他的女人在昨晚8點多時給他發的,說他們想今天在公園和他談談。
看到那個“他們”,哈斯佩爾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已經不想去想昨晚沒抓到的他們到底幹嘛去了……他按了按腰側掛著的槍套,眼神越發陰狠。
公園的人不算少,今天是週末,有來帶小孩玩的父母,有來約會的情侶,可他不想管那麼多,只想給背叛侮辱他的人一個教訓。
他注視著來往的人群,只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匆匆朝他走過來。他先是心裡一驚,但在看清對方的長相時,他原本提起的心又瞬間放了下來,甚至變得有些不耐煩。
哈斯佩爾其實相當輕視其他族裔,對黑人他不敢口出狂言,但對同樣非白人的亞裔就沒那麼放在眼裡。
這也是很多美國人的通病,為種族歧視受害者發聲時,亞裔群體外加經歷更加悲劇的原住民們,彷彿天然隱形了一樣。
他想起他讀書時班級裡有個病歪歪的亞裔小鬼,年齡才十歲出頭,明明瘦弱到彷彿能被風吹倒,班裡的人卻很喜歡他。尤其是一些女生,面對他趾高氣揚愛理不理,對這小鬼卻能非常溫柔地帶甜點蛋糕給他吃,像對親弟弟一樣照顧他。
在哈斯佩爾看來,這個被派去潛入犯罪組織的伊森·本堂就是個廢物,整整五年都沒有得到多少可用的情報,接頭都要小心翼翼,遇到他拍個照還要過來提醒他別太引人注目……這都已經是第二次了。
“你來做……”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哈斯佩爾的目光就落在伊森·本堂身後不遠處,凝固不動了。
那個昨晚他在餐廳窗邊見到的男人,就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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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淵己一郎站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圍觀著這一出鬧劇。
兩個白人男性在地上扭打在一起,明明衣著打扮都不俗,此時卻像街頭混混那樣,什麼打架招式都用出來了。還有另一個男人一臉著急地站在旁邊,似乎想勸架,又不知從何下手,他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圍觀的人群,他們堵住了他離開的機會。
沼淵己一郎憑藉瘦弱的體型,慢慢擠到人群前。他看清並認出了那個男人,他姓坪內,他們還在組織的訓練場裡見過幾次。
旁邊的圍觀人群正在竊竊私語,其中有幾個在鬧劇開始時就在圍觀了,有個英語還不錯聽懂了他們打架的前因後果,先告訴給幾個大媽,接著迅速在人群裡擴散開來。
“好像是美國人,什麼fbi和cia……對,就是電影裡常演的那些……一個搶了另一個的女朋友……”
“……這不是美國的特工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他們自己說出來的啊……難道還有假?”
沼淵己一郎聽著這些話,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遠處的坪內像是感應到了他的視線,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整個人頓時僵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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