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中,男子歪倒著身子斜在榻子上,後頭是柔軟而厚實的靠背。他斂著一雙優雅的鳳眸,長長的墨髮在靠背上鋪散開來,似是一張黑‘色’的網。
他的手邊擺著一盤棋盤,‘玉’質的手指捏著白‘色’的棋子似乎是在發呆。
而後,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五子相連,同黑‘色’的棋子‘交’錯,卻是一目瞭然的。那隻手是繼續擺‘弄’著棋子兒,也是不覺厭煩的。
“小雪,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本君很是期待……”
他抬起了頭,望向了窗外的景‘色’,‘精’致至極的面容,帶著比‘女’子更勝一籌的魅‘惑’,那嫣紅的‘唇’瓣輕吐話語。
姬國國都,郡錫。
安雪宮,依舊是安安靜靜的氣調。不過宮裡的人是暗自高興,因為他們的主子自從上書院回來之後,王上便會派人每日送一本書過來,那些書都是上書院裡的珍品。
也勿怪王后娘娘每日都要看看書籍,這般的寵愛也只有安雪宮才有了。
這日,血雪在自己的書房裡置了張小榻,整個人往榻子上一躺便認真的‘看書’。書房裡點了淡淡的檀香,還燒著暖和的火爐子,別有一番閒情逸致。
“娘娘,王上身邊的廟簡公公來了。”
“廟簡公公,好久不見。”她是放下了手裡的書,對著來人溫和道。
“娘娘安好。”卻說是一襲暗‘色’宮裝的廟簡走了進來,對著血雪恭敬的行了個禮。冷峻的臉上依舊是一絲不苟的神態,稜角分明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表情。“娘娘,奴才此番前來是替王上傳個話。娘娘身子初愈,這幾日卻又偶感了風寒,明晚的宮宴便不必出席,只管在宮裡安心休養著。”
聞言,血雪是挑了挑眉頭,對於姬無傾的安排有些意外,又有些情理之中。
“明晚前來赴宴的可是舞國的君主?”早就得到了舞國君主即將抵達國都郡錫的訊息,她便一直在等待著姬無傾的安排了。
只是,他這般的安排還是讓她有些奇怪,是為了讓她避開左丘黎夜嗎?
可也不至於這般不讓她‘露’面才對,至少在左丘黎夜的面前他該是極有底氣的才是。
“回娘娘的話,正是舞國的君主。”廟簡道,他頓了一下繼續道,“王上自然是不怕舞國君主的到來,只是不想遂了舞君的心思,這才不讓娘娘出面。”
不想遂了他的心思嗎?
她有些無奈的輕笑,對於廟簡這番的解釋也是接受的,只是姬無傾這般的幼稚真的好嗎。再者,左丘黎夜此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恐怕此舉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於是乎,王后娘娘再次患病的訊息是傳開了,至少整個後宮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不過到底是國宴為重,此次主持國宴的重責便落在了‘玉’貴妃的身上,後宮之中都睜著眼睛瞅著,看看‘玉’貴妃會不會因為這個意外的好機會而得到王上的垂青。
惠齋。
一向不理世事的太后自然也是知曉了此事,舞君來訪不可謂不是件大事情,雖然舞君為人頗為的霸道,大有要稱霸天下的野心。
“暫且不提這舞國君主是什麼目的來的姬國,此番卻是蕭兒你的好機會。”太后抬眼看了看坐在她下首的‘玉’簫,臉上帶著滿意的笑意。“國宴可不是能夠隨意糊‘弄’過去的,譬如上次城國攝政王來訪,王后便將國宴‘操’持得相當的不錯。不過,此次是蕭兒你出手,未必不能將她給比下去。”
“娘娘說得是。只是,臣妾有些擔心王后娘娘。”落座端莊的‘女’子面‘露’了疑‘惑’之‘色’,一頭墨髮是綰成了一個端莊的同‘花’髻,髻上‘插’著‘精’致的銀絲步搖,大氣而優雅。
“你擔心她做什麼?”
“臣妾是擔心王后娘娘為何有突然的病倒了,前幾日見她可是一副好氣‘色’,這未免有些湊巧了些。”可不是湊巧嗎,還是這是王后故意為之。
“這個暫且不管,只要時機對我們有力便好。”顯然,在機會的面前,血雪那裡是何種情況便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操’辦國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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