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用‘操’心了。
宸璽宮的佈局和格局還是很大的,雖然宮苑裡的佈置都極為的尋常,沒有多少屬於宮殿的繁華和華麗。
只是宮苑卻是安靜異常,彷彿是一處死宅,四周的都是死物一樣。
“宸璽宮倒不似它的名字一樣讓人喜歡呢,死氣沉沉的。”
“約莫是堆積了太多的冤魂野鬼的緣故。”突然,姬無傾低下了頭對她壞笑了一下,似乎是想嚇唬她。
血雪是面不改‘色’的淡淡的看著他,“明明是一處雅緻的宮苑,可惜了……”
人都道皇宮是最為繁華華麗的所在,宮裡的人金枝‘玉’葉,尊貴無比。然而,連一個居住的宮苑都不得安生,想睡一個安生覺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這樣詭異的地方,讓人如何睡得著呢。
慢慢的,姬無傾抱著她自後邊繞了過來,附近漸漸的出現了宮‘女’的身影。
“你怎麼不放我下來?”姬無傾可是抱了她一路了,竟也不顯累嗎?
“聽血兒這麼一說,手裡確實是有些沉沉的。”某王上似乎是恍然大悟了。
“……噓,四周不乏負責保護的武功高手呢。”說罷,她平復了呼吸,唯恐被那些人給發現了。
“看得出,左丘黎夜算是個孝子。”
“只是他的母親就在宮裡,能有什麼危險呢?”這樣的架勢,總覺得有些可疑……
“往往宮裡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姬無傾道。
聞言,血雪是悟了。一如姬無傾將阿孃安置在王宮之外一樣,對阿孃來說王宮的確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呢。儘管子傾已經身為一國之王,但危險還是防不慎防。
兩人順利的進入了寢宮,姬無傾抱著她爬上了一棵大樹。樹木垂在寢宮的發頂之側,茂密的枝條和樹葉將兩人掩藏其中。
掀開了舊紅‘色’的瓦片,寢宮之內的情形倒也清晰可見。
只是他們所在的方位有些偏,所看到的情形便也有些偏了。
血雪的眸子往裡頭看了好一會兒,才彙集到了一道纖細的人影之上。
那‘婦’人正坐在梳妝鏡前邊,穿著厚實的睡袍,襯得她的身子骨越發的瘦弱無力。像是一折就斷的枝條,無所依靠。
寢宮裡似乎只有她一個人,見她坐在梳妝鏡前,抬手慢慢的摘下了自己‘蒙’眼的白綾。
她不是盲‘女’?
確然,誰說‘蒙’眼的都是盲‘女’呢?
想著,她繼續往下看,看到了鏡子中一隻正常的眸子,以及一雙……有眼無珠的眸子……
“噓。”輕輕的,一雙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這些還是不看為好,對我們並無什麼用處。”
這約莫是在後宮生存的慘痛代價嗎?
血雪的心裡是五味雜陳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生元雪的事情。正如元雪一樣,雖然她想獨善其身,但後宮的事情是不如意的,最後她還是捲入了後宮之中,以至於一杯毒酒了卻此生。
“娘娘,您的眼疾又犯了嗎?”正想著,寢宮裡是傳來了筍嬤嬤的問話。
“嬤嬤你知道的,那柄火鉗子一直紮在我的眼睛裡,一直疼著。”緊接著是宸璽娘娘略為嘆息的聲響,夾雜著幾分瘋狂,“不過那個瘋‘女’人恐怕到死都不相信我會有翻身的那一日……”
她似乎是大感痛快的模樣,看著鏡子中自己那隻恐怕的眸子彎了彎‘唇’角。
“還是讓老奴給您上‘藥’吧,這樣痛著,君上知道了恐怕要心疼的。”筍嬤嬤也是嘆息了一聲,正因為發生了那些事情,她們娘娘才會變成如今這樣心‘性’不定的模樣。
“黎夜又怎麼會知道呢?他為了那個‘女’子同我生氣了,同我這個母親生分了。”
“怎麼會呢,娘娘可別‘亂’想……”寢宮裡的兩個‘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聽得血雪有些雲裡霧裡的。
她開始懷疑她帶著姬無傾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聽她們嘮嗑的嗎?
“君上若是真的同您生分了,聖‘藥’的事情他現在大可反悔了以求得那‘女’子的歡心,可是君上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