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茶杯,跪在了正殿中央,抬頭望著血雪,眸光裡很是堅定。
她想去‘侍’奉太后娘娘?
聞言,血雪並不十分的意外,只是……
“替王上盡孝道,貴妃有這等心意很好。”她淡淡道,只說了這一句是沒了下文。
“回娘娘的話,盡孝道也不全然是這樣。如今正值姬國同舞國開戰,臣妾也想同太后娘娘一起為王上祈福,為姬國眾將祈福,為姬國祈福,還望娘娘恩准。”‘玉’貴妃這番話下來是不好拒絕的,畢竟她的心意是極好的。
“‘玉’貴妃你先起來吧,又不是犯了什麼過錯,跪在本宮面前做什麼。”她是不急不慢道,“而且,這件事本宮是不能應允你。”
“這是為何?”‘玉’貴妃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也知道太后娘娘在宮中清修是王上的旨意,便是本宮也不能違抗。再者,本宮聽聞你方才的心意,也想給貴妃一個任務,不知道貴妃可願意。”太后的心思早就可誅,所以她是絕對不能將‘玉’貴妃‘弄’進惠齋,否則太后不就是如虎添翼了嗎?
若是一時不查出了什麼大‘亂’子……這種風險只有一成她也不能放過。
她不能給姬無傾拖後‘腿’了。
“娘娘您只管吩咐便是了。”聽血雪這樣說,‘玉’簫也只得道。
“聽說貴妃的繡功極佳,不若繡一副祈願安康的仙鶴圖,以備王上他們凱旋而歸之用。”
“……”這同她此來的目的相差甚遠,沒想到王后會這樣打發她,“既然娘娘這般說了,臣妾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只是還望娘娘應允臣妾去同太后請個安,臣妾已經許久未見過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了,甚是掛念。”
‘玉’簫也是退了一步,這叫以進為退。
“這是自然。”血雪點了點頭,並沒有絲毫的猶豫。
惠齋。
代步的轎輦落在了惠齋‘門’外,自從惠齋裡的宮‘女’太監被全部換新之後,惠齋是更加的安靜了。倒不是惠齋之前不安靜,而是此時更是肅靜了很多,往來宮‘女’都是面無表情的,說出的話也是恭敬中帶著冷硬。
‘玉’簫看著今時不同往日的惠齋,很自然的感覺到了這裡的不同。
“請王后娘娘貴妃娘娘同老奴來。”一個老資歷的嬤嬤親自替她們領路,聲音雖然恭敬,卻像是塊冷冷的石頭。
血雪提了裙子走在‘玉’貴妃的前頭,‘玉’貴妃跟在她的身後,打量著惠齋的變化。明明裡邊的景‘色’還是一樣的,那些亭臺和廊道還是一樣的,可是莫名的叫人覺得冷覺得孤單,覺得冷。
血雪自然也是感覺到了惠齋的變化,遙想曾經閒適的惠齋,總是透著一股親和的氣息。如今卻似變化無常的人心,只覺得冷。
這就是姬無傾給太后的懲罰嗎?
雖然繼續給她太后的尊容,卻讓她沒有太后的權利。
她們到了太后禮佛的佛堂,佛堂裡很是肅穆,清脆的木魚聲,慈眉善目的佛祖,眸光是俯瞰人世間的柔和。
“聽說是王后和貴妃來看望哀家了。”太后閉著眼睛,還是那副老樣子。
素雅的衣裳,沒有絲毫的‘花’哨,一個簡單的髮髻上一支黑‘色’的簪子,簪子上是一枚銅錢的樣式。
“希望不是兒臣打擾了母后禮佛。”血雪微微行禮,即便太后是背對著她們的,她也是沒有絲毫的敷衍。
“你們來,哀家自然高興,只要王上不介意。”這話中似乎飽含了對王上的不滿,畢竟如今王上換了惠齋的宮‘女’和太監,可見天后和王上之間已經出了不小的問題。“聽說蕭兒也來了。”
“是,臣妾特來看望您。”‘玉’簫順勢接話道。
雖然不是同太后單獨見面,可是能見一面也是好的。
“好好,你們總算是沒有忘了哀家。”太后似乎很欣慰,嘴角‘露’出了些許慈愛的笑意來,“想必你們也知道,因為‘奸’人的挑唆,王上同哀家之間有些誤會。不過沒關係,相信過段時日一切都會好的。”
血雪挑了挑眉,她不知道太后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畢竟她可是明明白白的。難道這話是對‘玉’貴妃說的?
“娘娘,如今王上親自出徵,為國而戰,還請您不要生王上的氣,待王上凱旋而歸,一切都會好的。”‘玉’貴妃煞有其事的接話道。
或許她並不清楚太后和王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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