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勝利進了深山,其實說是深山,路要比外面的那些小山丘要好走的多,深山裡都是厚厚的落葉,踩上去軟軟的,很舒服,而且空氣也很好,不過這會,我實在沒心情欣賞這些東西了。
狗娃這孩子是非常討人喜歡的,我也很稀罕他,我實在不想讓一個可愛的孩子就這麼丟了,於是只能加勁努力的尋找。
王勝利在前面一邊喊“狗娃!”一邊走,我在後面努力的跟著,這種山路我不常走,尤其還是和王勝利這種天天進山砍柴的比,我跟著有些吃力。
我們一聲一聲的喊著,狗娃的名字在山谷裡迴響,始終沒有間斷過。
可是始終是光有我們的喊聲,沒有迴音。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過去了,我和王勝利已經不知道走到了深山裡的哪個位置,我都有些怕王勝利光顧找人,他自己迷了路,於是喊他停一停,休息一下。
“王大哥,這麼找不行啊,這山太大了,別說咱倆的喊聲狗娃可能聽不到,就是他聽到了,他一個孩子回答咱們,咱倆都有可能聽不到!”
“再者說了,再走下去,我估計咱倆都快迷路了,得換換方法。”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還能有啥方法?狗娃這孩子沒離開過我,他自己哪裡也沒去過呀。”
王勝利的聲音都已經開始沙啞了,也不知道是喊的還是因為有些哽咽。
“王大哥,你還是得回想一下,你帶狗娃出去的時候,又沒有什麼對狗娃特別能提起興趣的東西,然後咱們直接奔那裡去找,我們城裡找孩子都這麼找,百試百靈。”我對他說。
王勝利可能也是累了,坐在地上努力的回想,我遞給他一隻煙,讓他彆著急,慢慢想,然後我也一邊抽菸,一邊休息,儘可能的不去打擾他。
大概我抽了半支菸的功夫,王勝利突然開口對我說:“兄弟,你要說有那麼一個地方,比較吸引狗娃,我倒是真想起來了,還真有那麼一個地方。”
我聽他這麼一說,把煙扔在地上,踩滅了,趕緊問他:“什麼地方,遠不遠?”
王勝利站起來,指了指西邊的一個方向說:“就在那邊,是一口井,距離這裡不遠,大概也就是幾公里。”
我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又看了看我們來的方向,兩個方向正好相反。如果我們按照他指的方向走,那就是遠離村子,現在我們正處於深山,如果再往裡走,那可真的就是深山老林了。
我問王勝利:“老哥,你可不能亂說啊,那裡是深山老林,你帶狗娃去那裡幹什麼了?再說了,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井?誰會把井挖到那個位置?”
王勝利一看我不信,有些急了,“哎呀,大兄弟,是真的啊,我記得那次是我帶著狗娃出來套兔子,那時候還是夏天呢,天比較長,所以我就帶他走的遠了一些,就走到那裡去了,那裡真的有一口井,狗娃對那口井很有興趣,趴著看了好久呢,還叫我以後經常帶他去那裡玩。”
啊?有這種事?我雖然真的不太相信,但是路已經走到這了,往回走要走十幾公里,往那裡走要走幾公里,這十多公里都過來了,也不差那幾公里了。
於是我對王勝利說:“有,咱們過去看看!”
仍然是王勝利在前面領路,我在後面慢慢的跟著,原本我以為越往裡面走,越不好走,可是經過一段茂密的林子之後,居然變的平坦起來。
林子那一段確實不好走,幾乎每一步都要抓著點東西借力才行,這段路浪費了我大量的體力,結果到了平坦路段,讓我有些驚訝。
這裡雖然平坦,但是枯草也很高,還好是冬季,如果是夏季,到達這裡肯定也不容易,我們踩著枯草一路前行,這會也不用怕什麼蛇蟲之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