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孝說這話時帶著一絲不甘與嫉妒,雖然隱藏在他那張猥瑣討好的臉下微不可察,但對於修煉過《觀山海頌天地歌》的梁晉來說,想要看出他臉上的細微表情,完全不是個事。
於是梁晉直接點頭,說了句“沒問題”,就進了尹荷花的屋子,半天沒有出來。
屋中黑漆漆的,尹荷花坐在床邊,還沒有躺下,看見梁晉進來,拋了個媚眼:“梁公子還沒有睡覺嗎?”
梁晉道:“我一個人怕黑,睡不著。”
尹荷花道:“那梁公子要與奴家同寢否?”
梁晉道:“女人是老虎,我怕你。”
尹荷花輕笑出聲,道:“梁公子放心,奴家這老虎不吃人。”
梁晉道:“阿彌陀佛。”
尹荷花:“……”
這世界修行全在山海經,九州不見佛陀。尹荷花一時聽不懂梁晉的話,還以為梁晉在說什麼俚語方言,又或者念什麼怪咒,倒是緊張了一陣。
但緊張了一陣之後,才發現沒什麼反應,尹荷花嗔怪道:“梁公子你消遣我。”
梁晉這才不再消遣尹荷花了,說起正事:“吳忠孝那廝說咱們在大霧裡遇到的那個死屍,已經有好幾個同伴了。有人組織明天不打算進霧中了,要聚集起來和三大聖地說說,先解決了這個事,免得人心惶惶,無心大考。”
尹荷花略略想了想,問:“梁公子是什麼意見?”
梁晉道:“我打算隨大流,聽聽他們怎麼解決。畢竟我膽小。”
“知道梁公子你怕黑。”
尹荷花幽幽白了梁晉一眼,“還怕老虎。”
“母老虎。”
梁晉補充道。
尹荷花不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梁公子,其實奴家與你說,奴家這樣的母老虎呀,想要吃人,也不見得就多可怕,說不得還吃得人舒舒服服,渾身通泰,梁公子不要試試麼?”
她說話時還微微傾了傾身體,讓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顯露出凹凸有致身軀。
雖然天色漆黑,這屋中更是幾乎滲不進月光來,但她相信以梁公子那在大霧中健步如飛的本事,會看不見自己這幅姿態。
梁晉道:“不了,我對喜歡小圓臉,對瓜子臉沒興趣。”
尹荷花不自覺摸了摸自己尖俏的臉頰,忿忿不平道:“梁公子你這話未免有失偏頗了吧?瓜子臉怎麼了?瓜子臉我就不好看了嗎?梁公子你不覺得奴家這瓜子臉嬌豔欲滴、讓人想嗑嗎?”
梁晉“哈哈”一笑道:“下回再嗑。”
說完就走了出去,留下尹荷花一個人在屋中忿忿不平,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氣道:“真是隻瞎眼的笨驢!”
想了想,又道:“不是驢,是騾子!”
梁晉的聲音從屋外飄來:“我可是聽到了哦。”
尹荷花破罐子破摔,叫道:“聽到了又怎樣?!你不是騾子是什麼?你就是騾子!”
這時吳忠孝已然回到了他的屋中,聽到這動靜,一時悵然無比,又一時心癢難耐,想出去偷偷看看,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