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回憶起之前審問宋公野的詳情,話鋒一轉,道,“好了,別的不多說了,你只要把這什麼傀儡之術交給我,就可以了。”
宋公野眼睛瞪圓,氣得鼻子裡直冒粗氣,咬牙道:“不……不可能!你把我害成這個鬼樣,還想謀奪我的神通法術?!休想!休想!”
“你說什麼怪話呢?成了這個樣子,明明是你自己蠢,怎麼能是我害的呢?”
梁晉極盡鄙夷地嘲諷宋公野,道,“而且我已經夠仁慈了。按理說像你這種習武……修行中人,被逮到以後,就應該先穿了琵琶骨的。”
宋公野一愕,好像有些迷茫。
梁晉道:“你不是還不知道琵琶骨是什麼吧?不要緊,我告訴你——琵琶骨,也就是肩胛骨。用鐵鉤從琵琶骨穿過,人就無法發力、行動,經絡也會受損,無法使用法力。”
宋公野身子一抖,眼珠子不自覺往下掃了一眼。
梁晉繼續道:“傳聞高手若被穿過琵琶骨,哪怕是修為再高的高手,也會神通盡廢。這是我偵緝司控制修行者的絕佳方法。你怕是沒聽過。”
“嗤——”
宋公野嗤笑一聲,彷彿頗為不屑。只是他臉色慘白渾身發抖,這不屑也不屑得毫無底氣,“莫名其妙,誰會信啊!”
“你不信啊?那正好,可以試試。”
梁晉微微一笑,說著就要轉過頭去叫看守雜役。
“好!我給你!”
宋公野尖叫也似地叫住了梁晉。
穿透琵琶骨,這幾個字聽起來就疼得要死,他絕對不想嘗試。
梁晉回過頭來,耐心地看向宋公野。
只聽宋公野道:“門中法術,我只有口訣,書典秘籍是沒有的。而且我的神通,只到存神卷。你要的話,準備紙筆,我背給你,你記下來。”
於是梁晉問雜役要來執筆,讓宋公野背誦,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地記錄下來。
“觀法相傀儡之術”,便在梁晉的記錄之下,一個字一個字地展現在了白紙之上。
這套口訣並不複雜,梁晉完全看得明白。
書分三卷,神源卷和存神卷佔了一半,講的是修行法門。另外有一半,則是傀儡術卷,講的是傀儡製作和操縱法術,所謂“觀法相傀儡之術”,其實是指這一卷內容。
梁晉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模擬,明白傀儡術卷的內容,不過是一些使用方法,不至於有什麼錯處危險。
但神源卷和存神卷就不一樣了。
這兩卷的內容,是修煉用的。修煉法門如果被人動了手腳,會不會有什麼後果,梁晉不得而知。
但萬一有事,就像逆練《九陰真經》的歐陽修那樣,出了差錯,成了瘋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按照這個口訣,給我來演示一遍。”
梁晉記錄完畢,又看完一遍口訣後,對宋公野要求道。
宋公野自然知道梁晉是什麼心思。若是在往常,他定要嘲諷梁晉一番,可是若是往常,他也不至於被區區一個凡人捕快逼到這個地步,連本門法術都交出來了。
所以他心底暗諷一番,到頭來卻是黯然嘆息,別無他法,只有照著梁晉的意思,按照口訣上的內容,演示修煉。
他覺得自從他上回和這個該死的捕快說了“你不能這樣侮辱我”以後,這個遭天殺的捕快就一直變著法地侮辱自己。
只希望,今天是個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