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那就趁此機會,先給你講講此次法會來的這幾家。”灸法子從善如流。
“昨夜的苦行團和棄姑坊你都看過了,一個是衰敗的佛門餘暉,另一個是近些年興起的勢力,因為大姑的修為邁入大乘,因此雖然底蘊淺薄,但也算是震懾一方了。”
灸法子說著,指向前方的一群人,他們大多穿著板正,帶著眼鏡,書卷氣很重。
“他們是鎏金院的,昨晚你見過他們的領頭人,峒古翰林趙院士,這個鎏金院啊,一幫書呆子學者,天天研究些沒用的東西,不過他們跟世俗社會走得很近,和官方有點聯絡,這個趙院士這次來,其實只是想拿楊貴妃這個活化石,研究唐朝社會風俗,估計是不怎麼想出力對付天魔的。”
說完,他又指向另一邊,那個領頭的陳衍仁也見過,長關兄弟會的白紙扇——關四姐。
“長關兄弟會,讓義氣燒壞腦子的傢伙,平日裡幹什麼都要義字當頭,愛打架愛惹事,為師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去調停他們的衝突,各大勢力都很頭疼他們,人又多,戰鬥力還不弱,偏偏乾點什麼都要拉人作見證,你以後要是接了為師的班,也得天天往東北跑。”
陳衍仁連道不敢,心裡對這個修行界的有活力的社會組織敬而遠之。
“射星狐窟,為師一年的另一半時間基本就是被他們佔去的,滿世界的探險、挖寶、倒鬥,經常放出些成了氣候的妖物,或是打洞把哪個山區打的地陷了,惹出的亂子那是一樁接一樁,好奇心旺盛,膽子大,錯了還敢,仗著跑得快,生命不息,作死不止,這次來估計也是看熱鬧的成分居多。”
灸法子說完,指著最後幾個人,這幾個陳衍仁熟,施渺所在的秀樓,她正貓在昭儺主的身後左顧右盼。
“秀樓這次來算是真心實意的,這個勢力全是些藝術家,整天悶在樓裡搞創作,不惹事,歲月靜好,只是楊貴妃這檔子事,他們實在沒有太多好的辦法,只能來吶喊助威,出出人力,這次來的是舞蹈藝術的領頭人昭儺主,人有些神神叨叨,你離遠點免得莫名其妙觸了黴頭。”
陳衍仁瘋狂點頭,他巴不得不要跟施渺打照面,怕一些習慣性的動作暴露自己身份。
“修行界其他的大勢力,要麼是抽不開身,要麼是對天魔這檔子事沒放在心上,等以後有機會了為師慢慢跟你講,法會要開始了,咱們且先進去。”
子時的鐘聲響起,楊貴妃再次悄然出現在帳幔之後,只是相比昨晚,今夜的她,身上已經有了明顯的黑氣,顯然是快要壓制不住屍性了。
“玉環抱恙在身,勞諸位久候了。”病懨懨的聲音反而更具魅惑,也不只是天魔的力量還是貴妃自身的魅力。
“開工了,沒事別喊我。”薩拉塔斯囑咐一聲,便又去跟天魔相愛相殺,只留下陳衍仁,期待的等著第一個上臺的勢力。
眾人靜悄悄的,樓上的大勢力們沒動,下面的散人們自然也不好先行,誰都不想做引玉的那塊磚。
“太真這些年還算攢下些薄財,若諸位高修有妙法,大可上臺一試。”
興許真是財帛動人心,一個聲音在二樓響起。
“那老夫就先來獻醜吧。”
循聲望去,是鎏金院的峒古翰林趙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