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和扎克討論完了工作,正離開的時候,發生了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第一件是每一點預兆的聖光降臨,一個陌生的瘦弱男人趴在了格蘭德後院的地面上。他迅速收了背後的雙翼,爬起,“我沒事!我很好!我很好!”
扎克無法理會,因為第二件事看起來需要更高的優先順序。麥迪森來了,和已經是警探的韋斯一起。
麥迪森沒對後院那個陌生的男人發表任何意見,因為韋斯警探似乎看不到。於是直接坐到後廊前,和瑪雅互看著發呆。
扎克也大概猜到韋斯來的原因,做了請的姿勢,和韋斯上了辦公室。
韋斯挺直接的,“x日,艾倫殯葬之家的目擊者看到你進入艾倫家,然後沒多長時間,你就砸了艾倫的餐廳,然後憤怒的離開,和xx(艾倫的會計)一起。你是不是目擊了兩人的爭執,並和會計有說了什麼。事實就是,那一天會計被艾倫辭退,第二天,那會計就到格蘭德的磨坊去上班了,然後兩天後,就失蹤了。”
恩,這就是在南區警方在調查的艾倫的會計的失蹤案件了,只是因為調查和此時正被調查的物件,是韋斯和我們的扎克瑞·格蘭德。所以,看了眼扎克,拿出記錄的筆記本放到辦公桌前,然後抬手,一副絕對不會記錄的樣子,“你可以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任何關於這會計失蹤的事情。”抿抿嘴,看著扎克,強調,“任何。”意思就是韋斯準備好聽到任何東西了。
“麥迪森告訴你什麼事情了嗎?”我想,韋斯剛出現的時候就說過的吧,扎克很欣賞韋斯的直接,所以現在給了微笑。
“在警局做筆錄,他沒辦法跟我說的太清楚,只是些暗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接收到了正確的暗示。”韋斯警探撇了撇嘴,“那個會計已經死了,是麼。”沒看扎克,是想表達他想知道全部真相,而不是隻有這個結果,“所以我直接來了。”
“好的。”扎克點了點頭,“你還記得迪迪。”
“當然。”韋斯點頭,“尼克的案子才過去多長時間。”他皺了皺眉,“事實上,事後,我還去找過迪迪,想看看她過的怎麼樣了。恩,畢竟我總感覺在配合我們指證尼克的時候,她總有種,呃,‘生無可戀’的感覺。我是不懂鏡人是怎麼回事,但,覺得該去看看。但她一直不在家。我的意思是,一直。”看了眼扎克。估計是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了。
扎克挑了眉,“如果迪迪知道還有人關心她,應該會很高興,我覺得你有空可以去拜訪她。”扎克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她在茜茜·耶希爾(聖徒)家裡,不過當然,她不是迪迪了,是天使克勞莉。”
韋斯有幾度張了嘴,就有幾度閉上。最後搖了搖頭,“所以鏡人,從迪迪到天使克勞莉的中間,和艾倫的會計有關?”意思是就是這案子中異族因素,他接收到了扎克的這計預防針。
扎克先點頭,“我必須再次確認,你確定要知道全部真相。我應該給你提醒,對你,對調查這件案子的警探來說,這真相不會是讓你好過。”
真相不會讓警探好過。恩,扎克的總結能力不錯。
韋斯皺著眉,還在思考扎克的這句話。扎克補充著,“公平點說,詹姆士對我這種複雜的態度是情有可原的,我也常讓他處在這種糟糕的情勢下。”
“那我看我必須知道真相了。”韋斯做了決定,“以前我只是個菜鳥警察,不需要知道太多東西,現在,我也是警探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有個莫名對我的個人能力很肯定的局長(科隆),是時候,我感受一下詹姆士的感覺了。”
扎克笑著點頭,“好。那從最糟糕的真相開始吧。警方的方向是對,艾倫是兇手,他殺了他的會計。”
韋斯大概還沒有意識到,緊跟著,“我需要時間、地點、經過,如果你能提供的話。”他忽略了扎克說的,‘這是最糟糕的真相’。
“這些你剛才都說了。”扎克挑了下眉,“就是我去艾倫殯葬之家,砸了他餐廳的那天。”
韋斯皺眉了,挺緊的,盯著扎克,“我不明白。”
“鏡人。”扎克給了提示。比起一股腦的告知,讓對方參與著一點點拼湊出真相,更容易讓他接受。
沉默了一會兒,可以看出韋斯在努力的思考,“鏡人,鏡人以會計的身份生活了兩天。”有了,“會計去磨坊工作的時候,其實是鏡人,真正的會計已經被艾倫殺了,所以麥迪森給了我暗示。”然後更進一步,語氣開始怪異,“所以原本是一起兇殺案,在異族的影響下,變成了失蹤案。”
這種願意歸納總結的心,真是難得。
扎克點了下頭,“當然,你可以這麼想,現在,更多真相。關於為什麼那天我會去艾倫。”
韋斯卻抬手止住了扎克,“我大概能猜到,艾倫請格蘭德去,因為你的灰色職業身份。你是以委託,去善後的,鏡人就是你的解決方法。”韋斯真的很聰明哎,幾乎正確了,但他的語氣也開始變的極致無奈,“我們已經調查、審問艾倫幾天了,我猜,他現在根本不知道他殺了會計,我對了麼。”
“對。”扎克很欣賞對方的思考方式,“但也不完全正確,鏡人和我一起去,只是偶然,這個委託,也不是我想接的。”扎克擺了下手,還是不把本傑明拖下水了,“艾倫是正當防衛,率先攻擊的在賬務上動手腳的會計,艾倫防衛,但防衛過當,依然違法了。整件事,是個令人惋惜的悲劇。然後因為偶然和鏡人碰到一起,它又非要跟著我,並出乎意料的以會計的身份出現在艾倫面前,所以我順著推了一把。”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吧,“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砸了艾倫的餐廳吧。”
韋斯低著頭,在思考。
有詹姆士這個例子,所以扎克大概知道韋斯在思考什麼——身為警探,他該怎麼做。
去抓了真的是兇手的艾倫?不行,除了在這幫參與事件的異族眼中,以一個老老實實生活的人類來看,艾倫是無辜的。
放棄這在人類社會層面,不會有結果的案子。一知道真相就放棄案子的警探,韋斯可以越過這一關麼。
“我,我需要想想。”韋斯沒想出結果,看了眼扎克,“還是感謝你願意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