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進入醫院的時候,扎克和詹姆士發現坐在門口的科隆局長。
但科隆似乎只是在這兒確認扎克會來而已。在詹姆士想要上去解釋自己為什麼也會來的時候,科隆直接看了扎克一眼,一點頭,無視詹姆士的走了。
“有時候我覺得你真搞笑。”扎克回了一個點頭,看著低頭陰沉著臉跟回來的詹姆士,“你準備怎麼解釋給你的局長,你會來的原因?”
‘我超想見在西部和自己父親作對的上校。’難道這樣?還是,‘我的線人做事我就要跟著,哪怕是局長你要求的!’又或者是,‘他開了我的車。’
“閉嘴。”詹姆士像個保鏢一樣的在周圍警覺的繞著,視線略過每一個轉角的鏡子,撥開每一個扎克前行道路上的路人。
“你在幹嘛?”扎克略好奇。
“你不是討厭醫院麼!”詹姆士居然還記得這個。
“確實。”扎克一挑眉,“以前是行動不方便,現在無所謂了。”視線掃過轉角天花板上的凸鏡(醫院預防病人碰撞在轉彎處設的轉角鏡),“倒是我真正討厭的東西,你這樣一點用都沒有。”
“什麼意思。”
扎克一指左邊,有醫生正推著急救車在喊叫‘200焦耳’“那個人血已經是毒藥了。”一指右邊,躺著的病人身上大概插了一百根輸液管吧,好吧誇張了——“那個人的血就和加了榴蓮的草莓汁一樣。”一指前面……
“不要說了!”詹姆士低吼著,“他們是人!不是你的食物!”
“我知道啊。”扎克一擺手,“但依然,看到、感覺到他們血管中流淌的東西變質、被加入莫名的新增劑,我依然,感到,恩,難過。說真的,詹姆士,當你知道到果園的水果會被注射農藥的時候,你不會難過麼。哪怕你不會買這批水果。”
吸血鬼的思維方式,真心難以跟上。
“他們病了,傷了!醫院是幫他們治療的地方!”詹姆士陰沉的看一眼扎克,“抱歉讓你難過了!而且,人不是水果!”這咬牙切齒的話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
“抱歉。”扎克也沒有抱歉的意思,“只是個類比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呵,說到傷病,詹姆士,你不該指望我感同身受。”
扎克一側頭,“或許我有過,但說實話,我已經忘了。”
詹姆士不想說話了。
好在目的明確的兩人不需要在這樣的氣氛下多長時間。站定在有專人守衛的門前,到了。
扎克看著站守門的警員,“科隆讓我來的。”遞出了科隆的字條。
對方沒看,倒是對詹姆士笑了下,“警探。”讓開了門。
扎克走進,身後的詹姆士卻被攔住了,“蘭斯警探,那個你也要進去嗎?”
扎克回身瞄了一眼,看到詹姆士遞了個眼神過來,不管了先進入了房間,把視線投向了病床上的傢伙。
扎克的身後的門暫時被關上,詹姆士先沒進來,他要先打點一下守門的同事。這麼想就能明白了——對方問了詹姆士是否也要進,代表進入的人會被彙報給科隆局長,就像扎克先前說詹姆士搞笑那樣,詹姆士無法解釋為什麼他也要進去。至於詹姆士怎麼打點,大概是咖啡吧。
“艾克·傑。”病床上的人似乎在熟睡,並不知道有人進來了,扎克站到了被一堆醫療器械圍攏的床邊,扯著嘴角拉開了對方的氧氣罩。
醒了。
扎克放回氧氣罩,看著對方幹皺眼皮下的雙眼,皺了皺眉,“你找我啊。”皺眉的原因是,眼前是一碗加了榴蓮的茄子番茄雞蛋草莓汁。
插著輸液管的手緩慢的挪到胸前。
扎克預判了對方的行動軌跡,貼心的再次拉開對方的氧氣罩,等待回答。
“呵,呵呵……咳咳咳……”
這聲音無縫承接的讓扎克抿著嘴,再次把氧氣罩放回去,“你可以眨眼,一次是是,兩次是不是。”
帶著笑意的幹皺眼皮眨了一次。
扎克點點頭,在周圍看了看,在根本就不該進訪客的重監室找椅子,扎克也是太丟人了。算了。扎克不準備坐下了,“戰場上我們見過。”
一次。
“我救過你。”
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兩次。
“我沒救過你。”扎克撇撇嘴,換了個說法,“我救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