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撲扇翅膀的速度放緩了。
扎克繼續,“北區的瑪麗教堂如此,那,南區的福音堂呢?讓我隨便猜一下。我想現在拿去的福音教堂裡,牧師正在和人辯論布雷克應不應該下地獄吧。”
伊芙的翅膀在扎克肩膀上攤平。
扎克猜錯了嗎?沒有,瑪麗教堂的神父是怎麼莫名同意鬧事者的信仰審判的,是仗著扎克瑞·託瑞多在場,請問託瑞多這種顛倒是非的吸血鬼,在巴頓很多嗎?扎克不在南區的話,好像就沒有了吧。
然後聖主信仰中莫名其妙的教條我們已經舉例過很多了,布雷克這種人,會不會下地獄,真的需要辯一辯……
扎克沒有停止,“西區人是凝聚在一起了,但請問這凝聚有用麼?別人的目的已經到了,選擇使用信仰做文章,就是已經對巴頓的社會公信力——西區人,和執法者——警局,不作希望了。”
扎克的話並不是無聊的牽強。我們之前一直把暴力襲擊少數群體夜店的人和襲擊格蘭德的人當做仇恨犯罪的暴力份子,這沒有錯。但現在要求大家站在這群暴力份子的位置思考一下,當他們發現在夜店事件中報警的是他們的曾經的斯通家族的少爺,市長的秘書時。大家覺得一幫人在幾乎將布雷克毆打致死的時候,對西區人的公信力,還保有一絲信任嗎?
然後,在之後持續的媒體為了給克雷克參與的夜店事件讓路,而持續的不報道巴頓中各種相關的仇恨暴力事件,包括格蘭德丟給福特的殯葬業被襲擊事件。這一切都是什麼勢力壓下來的?是巴頓的執法者,是警方。
我們一路看來,只覺得巴頓的警方都是‘懂事’的人,知道這個城市的最上層需要什麼,於是進行裡配合。扎克也參與了,至少達西的配合,是扎克指點的不是麼。
那繼續以仇恨暴力者的角度想,原來啊,這個城市的執法者,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呢。
這話是怪的,憑什麼執法者會站在犯罪者的那邊。但是,難道大家忘記了達西在還未被扎克指點前,對夜店事件的態度了麼。沒忘吧,那大家就應該明白一點了,未被指點達西直說過,鬥毆而已,這種事情,在警方眼中,根本就沒有絕對的施暴和受害者的,更不應該有絕對的偏向。
事實我們已經清楚了,警方絕對的偏向了西區人。
那,如果我們是這些心懷仇恨的暴力犯罪份子,我們,在這個城市中,還想為自己內心陰暗的聲音發聲,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轉向神。
扎克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西區人一直壓著,準備著的輿論,已經在新的戰場被對方開啟了。而你們,會輸。”
時間點的問題——
韋斯特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那個在這個世界留下許多莫名其妙教條的神,不會、也不能在最後某個時刻,對芸芸眾生解說其定下的教條了。
而最重要的一點,布雷克會不會下地獄,這場辯論,會輸。哼,看看誰在南區的教堂和鬧事者辯論就是知道了,是惡魔啊。
一些扎克一直看不清的時代程序,扎克現在看清了。布雷克所在的少數群體,呵呵,翻不了身了,至少幾十年內不可能——以吸血鬼對人類文明程序的經驗來說。
蝴蝶的翅膀重新都懂,扎克攔了一下,“告訴布雷克,我之前告訴他的關於魔宴茨密希的醫療實驗資訊,不要用了。西區人的這一步已經廢掉了,不要再浪費情報了。”
說完扎克放伊芙飛走了。
只留了扎克和弗蘭克,但……扎克來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一來,未能阻止西區人的荒唐行事,二來,該說的,已經說給伊芙聽了。
扎克看了眼弗蘭克,“你呢?”
“我。”弗蘭克在扎克說話的時候,臉上微笑就已經逐漸褪去了,現在,倒是沒有什麼表情,搖了搖頭,“也該上路去魔宴了。”
扎克恩了一聲,“一起吧。”當然是回南區這一段路程。
弗蘭克在離開巴頓前,還有一件事要做,“你那邊的老漢克,考慮的怎麼樣了?”
“應該有決定了。”扎克並不亂說,想想溫斯頓問扎克的問題,從溫斯頓這個三方視角說出的永生對老漢克的意義(溫斯頓說永生對已經安排好後事的自己沒什麼意義,但對老漢克這種還需要作出生命選擇,又同時被未知的死亡威脅的人,意義太大。),沒人會反駁吧。再加上扎克故意對溫斯頓造成的‘驚嚇’。這兩天扎克沒理會老漢克和溫斯頓那邊,給了他們自己安靜思考的空間,決定,應該是有了。
弗蘭克也不墨跡,抬手,一支血瓶遞到了扎克手裡。
扎克稍有疑惑,“你不親自完成轉換嗎?”
“我不是個好父親~”弗蘭克恢復了他一貫的笑容,“而且這是報恩,我也不想在這份父子情誼上多費工夫,你不介意幫我吧~”
扎克側了下頭,收了血瓶。
一路再無話,扎克回到了格蘭德。
“漢克。”扎克在生活區找到了和溫斯頓在一起的老漢克,遞出了血瓶,說了莫名的話,“下地獄,永生,選好了嗎?”
“下**的地獄!”老漢克搶過了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