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蘭德的時候，如扎克所願，托馬斯·岡格羅的四個後裔，蝙蝠形態的倒掛在格蘭德辦公室的四個角落。他們不是在睡覺，而是鎖定了瑞默爾的人。
都是來送委託定金的，自然對上了。
扎克可不會去解圍，這情況就是他故意弄出來的。正好，扎克也不用去參與現在辦公室裡的對峙——被韋斯送回來的尼克·喬凡尼在不自覺的扮演著扎克棋子：
“託瑞多身價是魔宴內部還未確定的事務，你們兩方算什麼東西！隱秘聯盟的棄子居然自以為是的妄圖給託瑞多的委託定價？就算是要做這種逾權之事，也給我放尊重點！讓你們管事的人來！嘖，你們幾個四代吸血鬼，根本不配出現在我和扎克瑞面前！”
尼克也算是聰明瞭。在車裡聽了扎克的話後，知道瑞默爾和岡格羅這兩方對魔宴都有重要的價值。就這個對立的委託而言，幫哪邊都會獲得一些，然後損失一些。與其武斷的跑到一顆樹下上吊，不如多看一會兒。
而用魔宴內部對託瑞多身價的模糊定位做這拖時間的方式，再好不過了~沒人能插嘴，對麼~
有尼克去做這個攔路的惡人，扎克去找送回了尼克後還沒離開的韋斯。韋斯在格蘭德娛樂室裡看新聞。
“我應該是勸服了詹姆士之後也留在這個案子裡。”扎克挺開門見山的，“你對這次案件有什麼看法嗎？”
本地新聞正在播這海濱公園的集體毒品過量事件。現場的記者煞有介事的對著螢幕發問，“在我們的城市蓬勃發展的時候，我們同時也忽略了很多東西。就在我們的上北區、我們的孩子們學習的賴普特高中附近，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要為這樣的負責？”
和，這記者搞笑的麼，搞的螢幕外的觀眾能回答這個問題似得……
別吐槽。這個心境不是扎克的，是韋斯的。
扎克觀察了一會兒韋斯陰鬱的眼神，“如果你心情不好，在格蘭德放鬆一下吧，我不打擾你。”
“現在巴頓最沒辦法放鬆的地方，應該就是格蘭德了。”韋斯沒繼續看新聞了，看了眼扎克。臉往辦公室的方向偏了一下，“回來就這樣了，那邊沒事吧。”
扎克隨意的擺手，“沒事兒~魔宴吸血鬼和隱秘吸血鬼的友好會見，歷史性的時刻呢~”這不是嘲諷，是事實。基調是尼克定下的，把格蘭德選一份委託接手變成了魔宴接一份隱秘聯盟‘孤兒’的委託。可不是歷史性的事件麼~
韋斯微張了下嘴，閉上了。大概是覺得自己本能想說的話不是好話，壓回去了。再開口，回答了扎克開始的提問，“以以前的經驗，發生這種毒品案件，通常是警方清剿一條毒品渠道的好機會。”
“是輿論壓力嗎？”扎克在韋斯身邊坐下了，“新聞裡的給事件定了名目——集體毒品過量。位置又是會撩撥大家神經的上北區和賴普特附近。社會輿論會逼迫警方全力行動。”
韋斯本能的搖了下頭，但馬上有點了下頭。搖頭的原因，“別聽新聞裡的那些傻*亂說，事實上這城市中沒人關心癮君子。這麼說可能不好，但以我作為一個巴頓警察看到的結論，癮君子還沒有流浪漢被關注。”韋斯看了眼扎克，“陌生人願意在經過一個流浪漢的時候丟下幾張零錢，覺得自己是行了善舉。但在經過一個癮君子的時候，無一例外的會繞道，善意和惡意都不會給予，是浪費情緒。”
扎克挑了下眉。不確定這是警察的身份才能得到的結論……無所謂，“你有道理，特別在巴頓的環境裡。去年昆因和史密斯弄起來的收容所專案，把巴頓這個城市對流浪者的善意帶到高峰。”扎克一歪頭，“巴頓確實對流浪者很好。”還去援助紐頓的流浪者了，不是麼~哈瑞森啊~
韋斯：“就是這樣。相比較下，癮君子，都是社會的底層，待遇就很糟了。沒人會關心。”扯了下嘴角，“大概有史密斯家族的原因。巴頓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正式的戒毒機構出現，對一個真正規格的城市來說，巴頓這方面，是相當欠缺的。”
“巴頓在發展。”扎克也不是幫巴頓辯護吧，只是事實，紐頓肚子出生的巴頓市，只存在了50年而已。
韋斯也沒否認，他剛才點頭的原因，現在說了，“我看過巴頓以前的案件卷宗，巴頓境內過去幾次毒品渠道的成功案例都是發生在出現這樣伴隨著人命損失的事件中。”
扎克這才意識到，韋斯說的結論，並不是普世觀點，是針對巴頓這個城市的——扎克挑著眉，覺得韋斯已經在刻意的點出什麼重點了，“是史密斯家族的關係麼。”
韋斯一聳肩，“說和史密斯家族沒關係你信麼。”
呵呵，“不信。”扎克笑了一下。
韋斯嘆了口氣，“這城市的毒品交易都是被史密斯控制的，去年之前，史密斯家族製毒、銷售，仗著自己在巴頓中的權勢，一手包辦。巴頓中的違禁藥物使用者都在史密斯的控制下。”韋斯看了眼扎克，似乎後面的不需要說了。
扎克也懂了，接完了，“如果發生了任何違禁藥物導致的惡性事件，都是在史密斯的控制下……”扎克還故意的頓了一下，製造氣氛，“打擊對手的行為。”
韋斯一點頭，“總有些不知道厲害的傢伙來試探巴頓的史密斯家族。然後被史密斯利用巴頓警方安排掉。”
回想起曾經的‘瓦爾米娜’，錄音事件。扎克臉上帶了微笑——不用遮掩著，扎克又不是警察，不用和韋斯一樣站到正義的一邊，覺得史密斯的行為是‘惡中惡’。扎克一直很欣賞史密斯先生的行事風格。
算是在同一修養層級下的兩個極端吧。
我們也能看出來，扎克非常喜歡延續某一事件的影響，說的直白點兒就是喜歡留後手。一件事在扎克手裡從來就不是單面向的一件事，是有無數條線索牽連的結。而史密斯，不是個留後手的傢伙，史密斯做事，一向趕盡殺絕，不留牽扯。
兩個極端都很欣賞對方的行事風格，也是奇妙的很。
不過扎克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看著韋斯，“以你的看法，如果這次的案件，也是史密斯在安排什麼不長眼試圖在巴頓佈置違禁品交易渠道的勢力的話，警方這次也能和以前發生這種事情時一樣，破獲一起賺名聲的大案。”
韋斯點點頭，還更進一步，“而且一定是大案。這絕對不是什麼過量導致的死亡。可能平民不瞭解，但大多數癮君子聚集的地方，反而是這些人最自制的地方，他們不會在這種場合太過放肆的使用藥品。”韋斯無奈的看了眼扎克，“大多數毒品過量案件，都發生在死者自己的家裡。一般人覺得是高發境況的派對、聚會、娛樂場所，反而很少，因為有人會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