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
帶著補丁的鐵門被拉開,凱特驚喜的臉幾乎要貼著扎克了,“你來了!”
就在扎克以為凱特要親上來的時候凱特的腦袋一歪,“還帶了客人!”說的是羅伊,然後完全不管羅伊的反應,“請告訴我巴頓發生了什麼扭曲的人類異族事件!”
呵,也不給扎克反應,抓著扎克就往詹姆士的家裡拉,“而你!是來找我親愛的丈夫處理事件……”
扎克撥開了凱特過於熱情的手,面無表情的退出門外,“為什麼你們家聞起來像什麼生物死在裡面了。”臭。真的臭。
都說女人的觸碰能讓一個家,充滿美好的香氣。但顯然新婚的蘭斯夫婦不在這‘都說’裡。這個家扎克在它的主人只有詹姆士一個人的時候來過無數次,現在,這個家有一對主人了,常理中的最佳組合,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但看羅伊吧,已經被臭的退到升降梯裡了。能讓吸血鬼覺得臭,真心難得。
凱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希望有什麼東西死在這裡!”凱特回頭,盯著屋內的某處,沙發,“但顯然我親愛的丈夫還活著!”
這話……
扎克抿著嘴進屋了,看了眼沙發的方向,一坨似乎是毛髮的東西在靠背後蠕動了一下,然後半截身體露了出來。是詹姆士。
哪怕在門口的距離,扎克都能看到這個家的男主人面板上油膩和髒汙。而且扎克也確認了惡臭的來源,就是詹姆士。
詹姆士開口了,“嘎噶……”閉上嘴,“咳咳。”清喉嚨,“發生了什麼麼。”沒語氣,“扭曲的人類異族事件。”
扎克的臉色開始不好了,沒回詹姆士的話,對凱特說的,“他這樣幾天了?”光是目測,就知道詹姆士這段時間沒出門,沒說話,沒洗澡,沒……怕是都沒離開過沙發。就詹姆士家裡的那超不舒服的沙發,他也能呆住,真是……厲害。
“送走他父親,從格蘭德回來後就這樣了!”凱特閉著眼回答的,是在強忍情緒,“我想我是嫁給了一塊肉!”
大家知道有時候有人試圖侮辱別人的時候,會把別人說成動物、植物、昆蟲……總之是低於人類物種的東西,對吧。凱特很超前,她的丈夫現在在他眼裡,連有名字的物種都不是,就是塊兒肉。
扎克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羅伊·茨密希,凱特·蘭斯,你們已經認識了,為什麼你們不一起去下面的咖啡廳坐一會兒。”
“不!”反對的是羅伊,“我要跟著你……”他倒確實的走出了升降梯,上前兩步,跨入了詹姆士的鐵門,然後一臉扭曲的又退回去了,“凱特·蘭斯!我還沒嘗過聯邦東部的咖啡!”實在人。
雖然這樣陳述不好,但多餘的人已經離開,吸血鬼和警探的組合再現。扎克做的第一件事提起沙發上的詹姆士,丟入了浴室,“洗澡。”
等了半天,有了水聲,扎克才開口,“是因為寇森後來找你問萊文警探死亡的案件嗎?”同時,扎克在收撿沙發周邊的垃圾,酒瓶、餐盒……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問。”詹姆士的聲音伴著水聲傳出。
是這樣的,詹姆士什麼性格我們都非常瞭解,他不是那種隨便自暴自棄的傢伙。現在他這個鬼樣子,必然是什麼事情真的打擊到了他。恩,就像曾經的喬治娜被綁架。
而萊文警探的案件,比喬治娜的情況更糟糕的是,喬治娜被綁架是詹姆士站在正義的受害者一方。但在萊文警探的案件中,詹姆士卻是那個‘邪惡施害’的一方。
必須加引號,我們都懂的,詹姆士並不邪惡,他只是選擇了在發現萊文警探的案件是傳承者之間的事務後,保持了自身不被捲入其中。然後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促成了達西完全控制事件,將萊文警探的死亡,徹底變成一場戲。
一個人類,在一場兩個傳承者之間的理念碰撞中死掉了。而他詹姆士不僅什麼都沒做,還成為了掩蓋事實的幫兇。
這就是詹姆士現在如此頹廢的基礎。
扎克又一次把詹姆士摸透了,太簡單,“是寇森說了什麼麼。”扎克並不覺得在詹姆士決定去找惡魔,透過死靈來獲得案件真相的時候,沒有做好這些心理準備。扎克也確認在案件發生到婚禮,到婚禮後的送蘭斯將軍離開,詹姆士都還表現的正常。那麼,一定什麼人,在詹姆士本就心有不安的基礎上,做了什麼,將這基礎培養成了大樹,結了果,“是寇森談論萊文警探的方式嗎?讓你突然不能客觀的認為這只是一件異族事件,帶入了個人情感嗎?”扎克把巨大的垃圾袋丟在門口,繼續問。
水聲持續了一會兒,“你知道嗎。”沒語氣,“寇森是萊文婚禮的伴郎。”
呃。記得瑞文奇在萊文夫人家看到的照片不。
浴室門刷拉的開了個口子,詹姆士的腦袋溼漉的探出來,“如果哪天韋斯被謀殺了!我會親手殺了兇手!我不管兇手是人還是異族……甚至神!”
這不是好預兆。詹姆士終於用上情緒說出來的話,卻是完全不符合他警探身份的話。
扎克把詹姆士的頭塞回浴室,並重新關上門,“所以你只是感同身受了一把,然後不可自拔的沉浸幻想中的仇恨裡了。”扎克做了總結,沒等詹姆士再次情緒激動的探出頭,扎克已經按死了浴室的門,“如果有一天,你和韋斯的友情,淡薄到,你為了一場仕途的婚禮而錯過他葬禮,我現在就可以開始同情你剛才的覺悟。”
扎克沒留情。抱歉了寇森警探,人之常情都知道,活著的人的前途,比死掉的人的告別重要,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詹姆士在浴室背後使勁的撓門,單從這個精神狀態來說,我們已經可以認定,扎克已然拯救了頹廢的詹姆士……
當然,詹姆士的激動是有原因,“你有臉說這種話嗎!你給寇森選擇的空間了嗎!南區的磨坊和南區警局的合作關係!如果寇森不在我婚禮上接觸我父親,他還有其他機會接觸?寇森還有向那個被你捏造出來的蘭斯家族培養我的虛幻計劃進行表忠的機會嗎?!”
“沒有了。”扎克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裝傻。事實也是這樣,科隆局長以自己南區警局局長的身份,在磨坊交易給艾倫殯葬的時機中,在格蘭德里被扎克刻意安排和蘭斯將軍見面(蘭斯將軍來巴頓那天的晚餐),但寇森?呵,寇森唯一的身份就是詹姆士前搭檔,前搭檔啊。寇森能有什麼機會跑到蘭斯將軍面前混臉熟?
但扎克不覺得這事全然怪自己,“但難道不是你為了幼稚的為難達西局長,和擠掉我去參加婚禮的機會,強行讓北區警局匆忙的操辦葬禮。才導致萊文的葬禮和你的婚禮撞期的麼。詹姆士啊,還是要有點擔當的哎。”
詹姆士已經在那邊錘門了,“我那時根本不知道萊文和寇森的關係!!我怎麼知道我會讓寇森失去和自己朋友告別的機會!”
“那同樣的,我怎麼會知道呢?”扎克很輕鬆的用一根手指封住了浴室門。說起來這門真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