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區,不是擁有私人沙灘的海景房,就靠西的普通獨棟民宅。零點看書 .二樓窗後的簾被拉開了,皮克斯先生在窗後露了個臉。
“雪停了。”皮克斯先生回頭往屋裡喊了一聲,隨即愣了一下,搖搖頭。剛起來的他忘記了,他兒子已經掛掉了。
但除了這一時的失憶,總的來說皮克斯先生處理他喪子的表現,挺平靜的。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已經窗邊消失,進了衛生間。
是正常的洗漱。也不知道會花多長時間,看看皮克斯先生的臥室吧。
除了掛在牆壁上的十字、聖主像……這類信仰相關物外,值得在意的就是那些日常傢俱了。紗質的薄布覆蓋了大多數器物,看上去整個臥室,只留了要睡的床和會用衣櫃,其它東西都被遮蓋住了,床尾還擺著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這是要離家的樣子哎。
皮克斯出來了,在衣櫃前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是要出門的衣著。
離開臥室,在走廊裡轉了個彎兒,進了間似乎是書房的房間。同樣的紗布遮蓋了大多數器物,留了桌面上擺著寫信紙的書桌。
皮克斯在書桌前拿起了應該昨夜已經寫好的信。開頭是——赫爾曼,加個冒號。
沒能看更多,皮克斯已經摺起了信,放入準備在一旁的信封,封好,塞入口袋。出門應該就是要寄信的吧。
下樓。
估計皮克斯是真的要離開這個家了,如果說二樓的房間,還因為會使用,而保留了部分有功能的傢俱。一樓,幾乎是被紗布蓋了個完整。倒是和外面被積雪覆蓋的世界先配,白。
電話響了。
皮克斯猶豫了一下,估計是懶得上樓了,直接走向客廳接電話。
呃……
皮克斯的腳步依然在走向電話的位置,但視線,不可控制的被固定在那個坐在蓋著紗布的沙發上的陌生男人。好胖的男人……
非法入侵?
看起來好像不是。男人翻過看完的報紙,撇了一眼皮克斯,微微抬手指了一下在紗布下閃燈、響鈴的電話,“你先。”
皮克斯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晃了晃頭,在自己的家被陌生人入侵,和已經在安靜的環境中響的越來越刺耳的鈴聲中,毫無邏輯性的選擇了後者。掀開紗布,接起話筒,“皮克斯。”視線依然不受控制在那個坐在自己客廳裡的男人打量。
“是我,布雷克。”聽筒那邊說話了,“我休假結束了,今天大概不能來陪你了。”布雷克的聲音有點急躁的感覺,“但我中午應該會有點時間,我們在貝奇約個地方吃個飯吧,在走之前我想……”
皮克斯的視線收回了,皺著眉,臉上有了煩躁,“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用你陪,也不用你送。休假結束了就好好工作,你是代表市長工作的,專心!我不需要你……”似乎是正常的長輩教育晚輩的感覺。
嘩啦啦,是陌生胖子翻報紙的聲音。然後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布雷克,市長辦公室的公關麼。工作……”他好像在結合報紙上的新聞做什麼推理,“是昨天巴頓市長在瑪麗教堂經歷的,嘖,襲擊麼。”
皮克斯盯著這個陌生的胖子……
“還是,兩個市長競選者共同發生的巴頓紐頓城市關係。”
“皮克斯先生?皮克斯先生?你還在那邊嗎?”聽筒裡的布雷克問了兩聲。
“我,我還在。”皮克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自己放在陌生胖子身上的視線扯回來,盯著電話,“我還有事。掛了。”真的掛了。
深呼吸,以調整情緒,手未離開話筒的轉向陌生胖子。迷茫什麼的已經丟掉,嚴正的,“你是誰!為什麼你在我家裡!回答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才符合邏輯嘛。但好像,沒用——
“報警麼,你抓緊時間跑出去都比報警有用。”陌生胖子合上了報紙,粗肥的手指捏著報紙對摺,肥大的身軀在紗布蓋著的沙發上挪動了一下,“取你報紙的時候在你郵箱裡發現這個。”
簡直不可思議,鞋盒大小的一份包裹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擋在這傢伙身體後的。拋給了電話前的皮克斯。
砰!
包裹落地,重量感十足的觸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