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帶帽子是種很特別的體驗~曾經從未‘接觸’過世界的面板現在正無間的和帽子的內襯貼服著。這感覺並不好,也不知道是頭髮在重新生長、冒頭的緣故,還是從來都被頭髮保護的頭皮在拒絕被布料接觸,麥迪森難以抑制自己不自覺的就想撬開帽簷,抹上一把的衝動。
當他再一次下意識的抬手,用筆探入帽簷,上下戳動的時候,麥迪森猛然的僵在了那裡。
他聽到了點東西。
不屬於這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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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這是最直觀的感受。還帶有一絲煩躁,就像潮溼的季節看到木桌角邊蔓黴菌那樣。一些不該在那裡的東西出現在那裡,那種不清爽的含糊,那種滋生的瘙癢。誰能想到呢,光頭帶帽子會是這種讓人不適的感覺。*
“誰在說話!!”麥迪森瞪著眼睛,掃視著自己的辦公室——除了他,沒別人的辦公室。
這聲音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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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迪森決定取下帽子。*
麥迪森本能的要脫掉帽子,擦去頭上泛起的汗珠的動作停止了,“誰在說話?!!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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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決定算了,這種感覺早晚要習慣的。他已經太久沒有把眉毛以上的部分展示給世界欣賞,他可不想從此時開始——一上來就是如此裸露、直白……呵呵,字面上的白,誰知道呢?第一次呼吸到空氣的頭皮比屁股還白~*
“這不好玩?!!”麥迪森從椅子上站起來了,眼角抽搐著,極力控制著自己別立馬衝去衛生間,確認自己的腦袋是不是比屁股白,“里昂?!是不是你?!!停下!”
“你叫我啊?”辦公室的門開了,惡魔里昂看著麥迪森,眨著那雙黑色的眼睛。
“你……”發出一個稱謂就停止是因為聲音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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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我們面對下現實好了,他的煩躁可不全部歸功於自己的新‘髮型’,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正在做的工作。大概還有五分鐘吧,每天清晨的某個老實的小夥子就要來取走今天的工作報告了,而他面前的工作報告,依然是一片空白。*
麥迪森的動作迅速的先看了眼時間,然後低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工作報告——五分鐘後,一向準時的馬修會來取這份報告。但,這報告昨天就已經寫完了,現在不過是在檢查而已,麥迪森工作很認真的。
麥迪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大腦是怎麼運轉的,“你說錯了!”對著空氣說了這麼一句。
“我說了什麼?”里昂繼續眨著眼。
“我沒和你說話!!”麥迪森瞪向了里昂,“你難道聽不到……”
被打斷?不,那聲音根本不是對針對什麼物件講述的,所以沒有打斷一說,有的只是在它發出聲音時,麥迪森在不可控制的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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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心的事情又要多一件了。該如何定義一個大齡單身男人的生活呢,呵呵,還剩多少頭髮,和,工作。他已經習慣帶帽子了,所以,頭髮大概真的是他最不關心的東西,然後,對了,工作。要向那個‘吸血’的老闆提交的報告已經讓我們的麥迪森難受了,現在,他面臨了一個新個問題,“先生,我能和你談談嗎?”一位員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麥迪森盯向了里昂,幾乎是帶著仇恨的,“出去!現在!!”
里昂依然在眨著眼,“什麼?麥迪森,你發燒了麼,不是你叫的我麼?”
“出去!現在!!”麥迪森大概有點發神經了,“現在不是好時間……”
“隨便了~”里昂打斷的,“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嘿嘿準備一下~”里昂搓著著手,那是一副高興興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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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好時機,里昂。”麥迪森本能的排斥,或許是因為有些不好的預感吧,畢竟現在的殯葬業……
“不,先生,我真的需要和你談談。”這位名叫里昂的員工低著頭,那遲疑和不安的神色讓麥迪森更加確認自己的預感——“我不能在在這裡工作了,我要離開了。這裡……哎!抱歉,先生!我要辭職!”*
麥迪森盯著里昂,臉頰在抽搐,“辭職?!你要辭職!??”
里昂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然後是突然的竄到麥迪森面前,一副笑嘻嘻的,“啊!我知道了~你也不算太笨嘛~火葬停工,我在這裡待著也沒有事兒可幹,這工作也沒什麼意思了~我要走了~”
麥迪森的臉黑了,推開了里昂的那張笑臉,“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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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安靜了片刻,麥迪森擺了擺手,他連原因都不想問,明顯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他能辭職的話,他也會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