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來了。”扎克還真敢說，難道不是他刻意提醒夏洛特今天過來的麼！他看著自己面前的三個孩子，主要是夏洛特，“你已經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真相，那，你想好要問我什麼了麼？”
“想好了！”夏洛特看了眼伊芙，似乎是徵求確認的意思，“多少錢？！我父親給了你多少錢？！”
扎克注意著三個孩子的細小動作——比如在夏洛特提出問題前伊芙的點頭，比如冦迪的不安。
扎克從抽屜裡拿出了昨天收到的信封，推向了夏洛特，“這只是尾款，乘以二，就是我得到的全部酬勞。你會算乘法吧？”
“別羞辱我！”夏洛特撇著嘴，也不含蓄，直接拿過了信封開始數錢。
在喃喃的算術結束後，夏洛特的臉色開始變的很難看，報了個數字，“這就是一條生命的價格？！”
扎克沒有回應，夏洛特從昨天開始就在某人的刻意佈置下誤會了許多事情，扎克不可能好心去解釋的事情，所以現在也只是聳聳肩，“這就是你想問的嗎？”
“呃！讓我和凱普勒和好、讓我們西區孩子有個平臺聚在一起‘工作’、展示自己、開始有自己的名聲……”夏洛特繼續看向伊芙徵求確認，冦迪依然在不安，“我父親給了你多少錢？！”
知道這在說什麼麼，這是說法爾肯的第一個委託。結果以西區三代合力幫助【帕克小學】的方式完成的委託。
扎克挑了下眉，給了個數字，有些疑惑，乾脆的看向伊芙了，“問這個幹什麼？”
但伊芙不準備說話的樣子，依然把說話的空間給了夏洛特，“一樣？！為什麼會一樣？！一件幫助那些孩子和老師的事情怎麼會和謀殺一個人一樣的價格？！”
扎克的疑惑更明顯了，皺皺眉，“格蘭德從來都沒有很嚴格定價方式，呃，如果這是你想問的東西。”
冦迪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不，這不是她想問的！”居然也是看了眼伊芙徵求確認，“她想問的是格蘭德有沒有呃，準則！你有沒有底線！是不是隻要給你報酬，你就什麼都幹！不管最後是幫助別人還是謀殺！”
扎克一挑眉，這場景有點奇怪，我們的吸血鬼從四個世紀前活到現在，不要被幾個孩子說教的！而且扎克可以明顯感受到這些話裡的‘惡意’——看到了麼，一直不說話的伊芙以為沒人發現的彎了彎嘴角。扎克擺擺手，“討論這個有意義麼，我的意思是，這就是這一行的至高精神吧，好好幹活、不評價。”
扎克注意到了伊芙微小的、上翻的眼，懶得理會——在西側的娛樂室裡，昆因夫人已經在伊芙的分身討論要不要讓扎克介入到收容所的調查中了，因為明顯的，伊芙和莉迪亞的身份在史密斯中還沒有完全穩固，不能過多插手，讓史密斯有多餘的想法，以及也實在不方便。
“冦迪。”扎克看向了冦迪，“你應該明白對吧，畢竟我和本傑明都沒有評價你。”看冦迪臉色難看的轉開了臉，扎克繼續對向了夏洛特，“所以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底線的話，不如去探討委託人的底線，我只是個收錢做事的。關於道德的評判應該在委託者那裡。”扎克挑著眉，“這就是你來這裡的原因麼，評判你的父親？”
夏洛特緊皺著眉，不願意但卻堅實的點了下頭。這青少年的第一步，邁的也夠結實的。夏洛特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伊芙、冦迪，你們出去，我要單獨和扎克談！”
“別去娛樂室。”扎克沒有意義的提醒了一句，“也別吃廚房籃子裡的東西。”這個就很有意義了，還記得茜茜麼。
等伊芙和冦迪剛出門，夏洛特就用她那小小的身軀擋在了扎克的視野前。我的意思是，她繞過了辦公桌，直接站到扎克面前去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你要做這些？！你明明可以是，呃，任何東西，你的力氣、你的速度、還有你的眼睛！為什麼你要為人做這些事情？壞事情！！”
扎克挑著眉，靠著椅背，稍微往後退點，“你可以問問冦迪，我想他的漫畫書裡應該不只有擁有超能力的英雄，一定也有像我這樣沒什麼使命感的傢伙。”
“呃，你是把我當孩子麼？！”
“你就是個孩子。”扎克聳聳肩，“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吧，你已經看到你父親的出手大方程度了，要我違揹他委託的事情就別提了，你的個人財力實在打動不了我的。”
夏洛特的眼裡變換了幾次情緒，最後變成了一個深深的厭惡，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我不會委託你什麼了，我只有幾個問題問你。”夏洛特的嘴角動了動，“就以我們守著你、格蘭德這些些人的秘密上，你最好回答我！”
“這是威脅？”扎克高挑著眉，“我是為了救你們才暴露了我的秘密，現在你用這個威脅我？”倒也沒有一點被威脅的語氣。
夏洛特依然是一張被小看後的不爽臉，乾脆不再重申自己的籌碼了，直接的，“那個海瑟，到底和我父親什麼關係。”
“如果你要浪費威脅我的機會，問你已經猜到的事情。”扎克用了十分討人厭的方式做肯定的答覆，目的自然是有的——不能讓夏洛特在這件事情上繞太久，扎克沒那麼多耐心對一個孩子解釋太成人的真相，恩，大家懂的，出軌什麼的，還不夠成人，你媽是個恐怖的女人才夠成人。
夏洛特的臉色卻完全變了，是難過，“所以我猜對了，父親他……他怎麼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這難過可以理解的，很簡單，昨天是第一時間的憤怒，到今天冷靜點後，就是難過了。
“你是要哭了麼，需要安慰的話，要我把伊芙和冦迪叫回來嗎？”扎克現在的表現就是標準的混蛋。但這也是夏洛特，這些西區孩子能得到的扎克的最高待遇了，扎克並沒有把他們當孩子……恩，呵護。
“不！！”夏洛特猛的抬頭瞪著扎克，“我是失望！憤怒！後悔！……”她大概只是胡亂的把所有人類的負面情緒都說了一遍，“我現在只想更清楚的發現父親的真面目！”
“真面目？”扎克挑著眉，或許這次故意被扎克提醒的見面，結果會好的出乎意料。
“虧我還一直愛著他！認為他是個好父親！”在這裡必須要明確一下，愛自己的父親，不是‘虧’。但夏洛特顯然已經不這麼認為了，“如果他能做出這種背叛家庭、謀殺愛他的人的事情……”
海瑟愛法爾肯麼，愛吧。但夏洛特怎麼知道的？我們只能認為是猜的，終究只是用自己的雙眼看世界的孩子。
“……我都無法想象，他還做過什麼噁心的事情！！他已經完全玷汙了‘父親’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