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詹姆士的車正在往李斯特后街行駛,車上的兩位警探正在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為什麼你依然和那幫宅男來往?”寇森警探一手夾著煙,一手搭著窗簷,朝詹姆士的側臉上噴了口煙。
詹姆士皺了皺眉,懶得制止自己的搭檔。寇森本就不該在車上,他是工作到煩躁了,跑警局外放風時逮到也跑出來的詹姆士,硬上來的。說白了就是上來兜個風,然後回去繼續工作,如果現在不讓寇森好好放鬆,回去後,倒黴的和一個煩躁的搭檔工作的依然是詹姆士。
哦對,詹姆士也要回去工作,現在開著車往家趕的行程,也僅僅相當於一次放風而已。今夜的遊戲夜,詹姆士要缺席了,他只是回去放一幫等在他家門口的宅男進屋而已。
“你就沒什麼真的朋友,能出去玩的麼?”寇森警探依然在找詹姆士茬,一邊說著一邊用調笑的眼神,打量著一本正經開車的詹姆士,“像你這樣的傢伙,應該不缺朋友才對~”
別太天真的以為寇森是在羨慕嫉妒詹姆士的年輕和多金,這是嘲諷,‘哪怕你這麼年輕、多金、前途無限,依然沒有朋友!’寇森最清楚了,呵,這就是警探的生活。
詹姆士不想理會,瞥了自己的搭檔的一眼,“如果你把菸灰落在我的車裡,我就告訴寇森夫人你的煙藏在哪裡。”
寇森眼角一抽,轉開頭不擠兌詹姆士了。
可以看到菲茲他們在路邊停著的車了——那輛宅男們的專用大巴,各種幻想角色的噴漆在路燈下十分顯眼。同時,詹姆士也看到了在大巴旁邊的停著的那輛老式轎車,格蘭德的。
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在路口前停了車,“你呆在這裡!我馬上回來。”不給寇森反應的時間,詹姆士已經拔了鑰匙鎖了門,在寇森一臉無語的注視下往自己家的方向小跑去。
這並不是為了避免寇森可能會當面嘲笑菲茲那群人,而是為了避免寇森和扎克碰上,會很尷尬,大家懂的。
算是印證寇森對菲茲這幫宅男的鄙視吧,哎,詹姆士走入自己家的專屬甬道時,一幫宅男正在玩兒他的升降機……
“嘿!詹姆士!你回來了!”幾個腦袋伸在升降機的柵欄中間,隨著平臺的上升,一邊對著下面的詹姆士喊,一邊,“下降下降,別上升,下降,接詹姆士!”
“呃……怎麼下降?拉桿在樓上……”
詹姆士準備走樓梯。大跨著步子在樓梯上越階,直到被被兩個坐在樓梯上的傢伙擋住去路。
擋住樓梯的人還沒有自覺。
有著本傑明模樣的傢伙,對著詹姆士笑,刻意又莫名的小聲,“噓~他不希望被打擾~”
“依然,你還是抓住任何機會說話。”扎克都沒看詹姆士,也沒理旁邊坐著的‘本傑明’,而是依然盯著攤開的手掌中放著的,呃,一小坨扭曲的事物,就和上午開啟露易絲遞過來的紙團時裡面的東西一樣,像煙又不是煙的東西,彎折扭曲的菸捲包裹著棕黃的菸絲。
“嘖!讓路!”詹姆士踢了踢扎克的鞋。
扎克的視線離開自己的手心,看向詹姆士,沒讓,手掌遞向詹姆士的面前,“這是什麼?”
“煙?呃,我怎麼知道!”詹姆士煩躁一揮手,拍開扎克的手掌,“讓路!”
扎克卻一臉謹慎的握緊差點被拍飛的東西,一臉嚴肅,“小心點!這玩意兒很脆弱!”然後小心把在震盪中漏出的菸絲塞回皺褶扭曲的菸捲。
詹姆士不想探究扎克在搞什麼,也不想繼續在這樓梯上多呆——
看到牆壁上那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刮出來的深刻劃痕了麼,那是上週,塞姆被帕帕午夜弄走時,塞姆掙扎留下的痕跡。現在扎克和‘本傑明’坐著的地方,就是塞姆試圖突破帕帕午夜的阻攔去‘救’不需要被救的扎克,然後被帕帕午夜擄走的地方。
至少扎克是這麼告訴詹姆士,哼,詹姆士知道什麼,他當時的時間被帕帕午夜偷走了一小段。
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起這‘煙’,收入口袋,扎克也站起,拍了拍身後,讓出了路,視線在詹姆士煩躁的臉上掃過,“除非有人喜歡偷偷跑到你這裡抽菸,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裡。”
‘本傑明’在旁邊擠眉弄眼做了撿起的動作,大概是在向詹姆士表達‘扎克撿起’的動作。
依然,詹姆士不想探究扎克在說什麼,或,試圖表達什麼,就更不會理睬明顯不是本傑明的‘本傑明’了,“我沒功夫你和囉嗦!我只是回來開門的!”還要再推一把明明都已經讓開路的扎克,繼續往上。
同時,升降機又載著一堆宅男下來了,經過三人的時候,“啊?!詹姆士,你今天不參加遊戲了嗎?呃,上升,上升!我在和詹姆士說話!”
“呃……怎麼上升?拉桿在樓底……”
請不要吐槽這升降機的功能侷限,這本就是給詹姆士一個人用的專屬工具,直通的上下就是它該有的功能。
扎克跟上了詹姆士,挑了挑眉,“你有工作?”
“關你屁事!”
好吧扎克自找的,但抱怨還是可以有的,“哎,所以我們不僅要帶一個落下一個等級又心懷不軌的騎士,又少了一個主力輸出的魔法師。真好。今天的遊戲一定會非常非常‘順利’。”
是警探的責任感,以及對險惡現實的憤怒,詹姆士猛的回頭瞪一眼扎克,“是!除非你能讓所有人都不要在繼續謀殺其他人!!你就要忍受這麼‘順利’的遊戲夜!”
從樓梯底下,“扎克啊——讓詹姆士做他的工作……”不曉得是哪個正義感爆棚的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