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跑到哪裡去了!”寇森警探一看到詹姆士進來,就衝了過去,“一不看著就人就不見……”手裡還拿著案件的資料。
詹姆士臉色陰沉的撇了眼自己的搭檔,視線經過案件資料的時候看到的是喬治娜和羅伯特的照片,心情莫名的更糟糕,啪!的拍掉寇森手裡的案宗,“關你屁事!!”
也不知道他是回答的哪個,是他又趁著寇森不注意跑不見,還是寇森拿了他桌子上的卷宗。
寇森愣了一秒,就一秒,撿起被打掉的卷宗,不由分說,一把撈住詹姆士下盤,對,就是後腰帶,迫使詹姆士不得不全身一緊往寇森掌控的方向前進——沒什麼意外的,是前輩教訓晚輩常去的地方,衛生間。
啪啦啪啦的,寇森拍開了每一扇隔間,確保沒人後,手裡的卷宗直接甩向洗手檯,“你**有病是吧!!”開口就是粗。
詹姆士則撐著洗手檯,陰沉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不回應是對咒罵者最大侮辱,寇森的怒氣上升一個層次,鼓起的胸膛在開始按下的同時,包含某情緒的,“你……”
便服的查普曼突然推門進入,“蘭斯警探,我能和你談談麼。”
寇森一臉通紅,情緒轉移了,“查普曼!!我們正在……”
“蘭斯警探。”這警局沒法呆了,普通警察敢打斷、無視警探的話了,還是不當值的普通警察,“我要和你談談。”
不需要詹姆士回答。寇森警探的臉由紅轉黑,神經質一樣的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拳頭,帶著風,撞出了衛生間。
查普曼走向詹姆士,餘光撇了眼被丟在洗手檯上的案宗,沒有任何反應。我想大家應該清楚的,查普曼關心的是什麼,“蘭斯警探,我找你一中午了。”查普曼開口了。
詹姆士撇了查普曼一眼,相比最初根本不認識這傢伙,現在雖然算不上熟知,但好歹瞭解一些。就拿此時,詹姆士知道現在不是查普曼的工作時間,甚至,此時的查普曼根本就該出現在警局,他應該在醫院,陪他的妻子和孩子。
人,終歸是本性善良的生物。
詹姆士只能暫時改變臉上陰沉,“有事麼,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陪……”
“我在醫院碰到扎克了。”看來今天查普曼要打斷的,不只是寇森,同時掏出了一隻小瓶,“他給了我這個。”
還需要回顧詹姆士是怎麼飈出格蘭德的麼,所以,詹姆士看著那瓶鮮紅的玩意兒,臉開始抽筋。
還好,查普曼馬上把這東西放回了口袋,貼身的,“這可以救我孩子,而我……”查普曼的了臉上有難以描述的堅定,“我會使用。”
請稍微以詹姆士的位置想一下,他可以馬上反應過來查普曼在說什麼,但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理由,“為什麼?試驗治療失敗……”
“不,是我要退出那個試驗治療。”查普曼盯著詹姆士,“然後用扎克的血,治好我孩子。”請體會此時查普曼複雜的心情,這個決定作出的時刻,他經歷的一切操蛋事情,都沒有意義了。隨即是更加明確的堅定,對詹姆士,“我不會讓我的家人,我的孩子,他的‘生命’,成為魔宴宣傳‘他們拯救人類生命’的‘海報’!”
象徵性的比喻有點多,但大家懂就好。扎克在醫院的準備下的種子,這就是開花。
“你說什麼?!”詹姆士的臉幾乎要擠到一個點上。
“我的生活已經完了。”查普曼沒有回答問題,認真點,詹姆士聽的很清楚,不用回答,“我的一生都會夾在惡魔和人類中間,我已經沒有希望了……”
“什麼?!你一生?……”詹姆士的這次插嘴自然也會被無視,但我們可以得到一個資訊,查普曼已經知道墮天使會永遠掌握五秒的地獄之門,所以,是一生。至於怎麼知道,有人真的在意的麼。
無視掉詹姆士的插嘴,查普曼繼續了,“我不能讓我孩子也過這樣的人生,夾在人類和異族——魔宴中間!我不能!”查普曼依然盯著詹姆士,“看看你,就知道,那是多麼糟糕的人生!”
詹姆士的臉開始發白。查普曼夠狠的。
“我沒有選擇。”查普曼沒說完,倒是,有人懷疑麼,為什麼他要找詹姆士說這些話,在詹姆士心口捅一刀玩兒麼?不——“兩個壞選擇,我只能稍微好一點的那個。”能懂麼,被魔宴拯救生命,被扎克扎克拯救生命,不是麼,對人類來說,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選擇,“我把我的希望,放在了我覺得,可能,或許,好一點的選擇上。”
短暫的安靜,兩個人的心中,都有無數思緒糾纏在一起,可以體會一下。
查普曼深呼吸,“當我做出選擇,我已經沒有能力,去期待什麼。我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如果他在表達兩方吸血鬼,排斥一方,就只能屈服一方的意思,那他說的是實話,他能反抗救了他孩子生命的‘人’麼?不能,“所以我在這裡對你,蘭斯警探,人類對人類的請求,詹姆士·蘭斯,別成為魔宴,也一定,不要讓扎克成為,魔宴。”以及最後的,“你是唯一可以請求的人,請。”
根本不管詹姆士的回應,查普曼轉身走掉。
詹姆士呆立在衛生間裡,他的腦袋一片混亂。而余光中的、洗手檯上的卷宗,就在這混亂中無限刺眼。
詹姆士的臉開始變的猙獰,一把抓起那他從得知‘喬治娜’的訊息後,就不停的催促發現行蹤的中部警方,動用他一切能動用的東西,身世、冒名達西局長的調令……索要來案件跟蹤資料,開始摔。
啪!
摔過檔案麼?只會散,不會壞。
啪!
摔了兩下。開始撕。
“**!”髒字,夾在每一張紙變成碎片的過程中。
詹姆士壞掉了。
門被緩緩的推開,然後關上,寇森警探回來了,依然黑著臉,但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詹姆士發瘋。
直到散揚紙屑潮溼的粘的到處都是,詹姆士停下來了,撐著洗手檯喘息,鏡子中的樣子,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