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剛走沒多久,費舍那邊也來人了,扎克自然是帶人去了東側的地下室,任由那些人拍照,作為要帶回去給費舍看的證明。另外,來人也給了扎克新的可追,不,可演的線索——
“昨夜貨輪上的船員已經被費舍先生審問過了,除了幾個知情的人外,多數船員連船上什麼貨物少了,為什麼被審問都不知道,至於知情人,也完全沒問出東西,一口咬定直到入港前,貨都在。沒有辦法,費舍先生只能用給這批船員放假的理由先把他們留在巴頓,這是他們的住址和聯絡方式,知情人和不知情的都在上面,也都標註了他們的證詞。費舍先生說了,你要去調查一下的話,可以隨意,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先行動,然後再彙報,費舍先生說完全信任你的判斷。”
先行動?這行動的行動的意思一定不是什麼好意思。扎克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該有的態度,點頭表示接了這情報,“除了這些被運到格蘭德的屍體外,我還找到了一些,數量上,大概能和之前失蹤的人對上。我不是太確定,但,我不方便太常出入馬薩港,運回全部進行統計,你可以回報費舍,他可以派人在馬薩港西北方向,查爾斯河入海口的周圍尋找。”
扎克做了往下的動作,配合這些屍體面板明顯的發白和浮腫,對方應該明白什麼意思,“數量統計後,屍體再送來格蘭德,交給我處理都行。”扎克稍微擺出了抱歉的樣子,“希望費舍先生理解一下。”
這也就是這些共和屍體,為什麼今天清晨才被朵拉和布米弄來格蘭德原因了。因為要演給費舍看。昨夜的扎克很盡心盡力的在幫費舍做事,操勞了一晚上,才有了成果,而且這成果還不全,要費捨去完善——
“恩。那,格蘭德先生,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麼找到這些屍體的麼?方便我回報給費舍先生。”
扎克擺擺手,“純粹的運氣。”看著對方,“有了東南部那時的事情,我想,每一個想做點什麼的‘小事情’的人,都會感覺到,巴頓是一座臨海城市有多麼的便利(東南部的清洗,艾克斯就是把其他幫派的屍體丟入海里)。”扎克說的很隨意的樣子,“不止是海,派斯英河、查爾斯河,都是很容易想到的處理屍體的地方,我只是去了三者交界的地方碰了下運氣,被我撞上了。”
對方聽得稍微抿了下嘴,當然,這個只是派來跑腿和傳訊息的傢伙可沒資格質疑扎克說的任何話,好吧,就扎克表述的方式,也實在沒什麼可質疑的。對方點了點頭,“有進展,隨時聯絡我,我們那邊(費舍)也一樣,我會隨時聯絡。”
並不是委託,所以不需要遵循只提供結果的格蘭德灰色職業原則。不過嘛,這樣到更合適現在的情況,方便扎克一步步演下去,不然,扎克晾費舍一段時間,最後來一句,“我幫了,沒幫上任何事情。”丟給費舍,是不是太無恥了一點。
所以,這麼雙方同時參與,走一步是一步的情況正好合適這事件的屬性。
扎克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也不用多說,對方只是傳話人,這種危險太大的事情,費舍也不適合親自和扎克聯絡,有這麼一個人算是正常。
送走了這個傳話人,扎克直接招來了丹尼,“送去磨坊(共和的屍體),讓麥迪森處理掉。”
丹尼也算是格蘭德的老油條,“恩,麥迪森不肯怎麼辦。”
“你讓他看這裡面是共和人,他一定肯。”扎克一聳肩。為什麼這麼確定?忘了麥迪森昨天的電話了麼,他想知道地獄犬去馬薩港的事情,給麥迪森個自己探究事情的開口。
扎克完全不擔心麥迪森直接就一個電話過來追問,呵呵,想到了麼,要追問,也是先從他那裡的惡魔里昂開始。
丹尼會意的去了。
扎克拿著剛得到的新線索離開地下室,走過後廊的時候隨意的翻看著。基本上和昨夜他們得到的情報差不多,在貨船上,知情的船員只有船長、大副、一個主廚,兩個理貨員。
這幾個人的口供十分一致,扎克也不覺得他們說謊了,墮天使的手下,惡魔們昨夜就用強上的方式確認過。其他船員也如剛才那傳話人說的那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問話。
扎克翻了幾頁就沒了興趣,剛準備放下資料專心走路——回辦公室,剛好能參與下絲貝拉和朵拉結盟談判的尾聲,有始有終下。目光被資料上的一個名字吸引,重新看過去……
“扎克。”瑪雅從展示廳的後門走出,正好在後廊上攔住走過來的扎克。
扎克抬眼,“瑪雅,電話終於打完了?”確認名字沒看錯就夠了,以後說。瞄了眼門內的展示廳接待臺,露易絲終於如願的拿到了電話,開始給客戶打電話,做明天的告別儀式上,最後的賓客名單確認了——露易絲恢復工作了,表示露易絲的情緒已經沒有問題了,扎克小欣慰一下,繼續對瑪雅,“月華怎麼說?”
瑪雅皺著眉,這大概不是什麼好兆頭,“月華她們說也沒見過這種情況,讓大家幫忙想,還找了還在塞勒姆的人查許多以前的記載的記錄。”抿了抿嘴,看了眼扎克,“才找到兩例類似的死亡情況。”
扎克也皺起了眉,塞勒姆的歷史或許不算長,但,報喪女妖的歷史,可就不能小看了,那是和帕帕午夜一起源起的人,她們記載的記錄,恐怕沒人能想象到能回溯到什麼時候。
這樣想就能明白了——有人能從聖典中,想象出聖主創世紀的時代麼。不能的話,請用對待聖主的平等去對待巫術信仰的帕帕午夜。
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報喪女妖的記錄中,只有兩例。印安人存在於這片大陸的整個歷史中,只有兩例。然後,瑪雅剛在格蘭德的地下室裡,看到了第三例。
結盟談判,哼,還管那如板子上釘子式的東西幹什麼,扎克必須要問,“那兩例是?”
“帕帕午夜試圖創造死徒契約的時候。”瑪雅看著扎克,“我知道在聯邦成立之後,帕帕午夜又製造過死徒……”她撇了撇嘴,“聽月華她們說了,春天的時候,他還在巴頓製造了死徒。但我說的不是這些,是最初的最初,帕帕午夜還在發明,死徒這種東西的時候。”
扎克皺著眉,這是對我們吸血鬼原本知識的衝擊,“最初的最初?我以為死徒是帕帕午夜創造出來,用來嘲諷聖主信仰的東西。”傾斜的十字,記得麼。
“心臟上的死徒契約標記是什麼都無所謂。”瑪雅搖著頭,又抿了抿嘴,“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黑女巫們最深的秘密,從帕帕午夜那裡獲得的巫術知識。”報喪女妖源起於帕帕午夜的妹妹,這提過很多次了對吧,“死徒最重要的,是在死徒跳動的、活著的心臟上,留下屬於帕帕午夜的標記。只要那顆心臟跳動一天,都是為帕帕午夜而跳動,這才是死徒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