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放下電話,收攏了一下剛記錄的便條,塞入口袋,鬼祟的抬頭,看了眼對面桌子的搭檔——寇森。寇森依然趴在桌子流口水,他在午休。
沒看錯的話,詹姆士居然鬆了口氣,緩慢的站起,注意著寇森的方向,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往後退。就像,恩,他在揹著寇森幹什麼壞事。不是像,就是。他在推翻寇森立過的功,所以,不能讓寇森有一點察覺。
詹姆士輕手輕腳的走向了傳真機,緊張了一下。因為突然響動起來的嘎吱嘎吱的傳真運作聲,實在不太合適他現在正要做的事情。
果然,寇森吸溜一聲,抽回了一口溼滑的從桌上抬起頭,半張臉都是深紅的壓痕的抹了把嘴,吧嗒兩下,看向了詹姆士,“蘭斯,你在幹什麼。”應該還沒有完全清醒,眼神有點飄,視線也沒有聚焦。
詹姆士盯著一點點被吐出的傳真,緊抿著嘴,他不想回答寇森,只在期望這東西傳的快一點,在寇森完全清醒之前收走,然後完全否認自己幹了任何事情。身為一個警探,詹姆士這方面真心有點爛。
“蘭斯?”寇森警探按了按眼睛,臉上的壓痕開始恢復肉色的同時,眼神也在變的清明,“你在傳什麼?”
詹姆士依然不回答,盯著傳真機,嘴唇小幅度又快速的動著,‘快點,快點,快點!’
寇森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剛恢復了點清醒就皺起了眉,先前傾著身體越過自己的桌子,瞄向詹姆士的辦公桌。桌面上的都是普通的案件資料,寇森無比自覺的伸手撥開,沒發現任何異常的東西,再次看向詹姆士,“蘭斯。你又在幹什麼。”語氣已經開始不好了。
這是自然的,詹姆士已經讓寇森越來越不滿了,原因還記得麼,寇森不想碰的‘屎’,詹姆士像蒼蠅一樣的使勁湊。(上卷)之前扎克為了讓寇森不追詹姆士說了詹姆士和韋斯在一起,寇森圓滑的不想被捲入站邊新舊警局局長的爛事情裡。目的是達到了,但卻給詹姆士扣了奇醜無比的屎盆,從那之後,寇森就十分在意詹姆士的一舉一動,畢竟兩人的連在一起的搭檔,寇森不想被拖累。
但,詹姆士的行為卻是越來越糟糕。我們知道的,為了巴頓異族防外來狼群入侵,詹姆士根本沒有老實上班,對麼。還在週一事情結束後,警局全員動員的按照局長達西的要求,去壓制貝奇火車站的乘客失蹤事件裡,詹姆士卻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局長達西,‘據理力爭’的不服從上級命令而留在格蘭德聽吸血鬼講故事。
那,請問,寇森要怎麼在不知道許多細節的情況下,要看待自己搭檔的這一系列的行為。分分鐘想把詹姆士綁起來鞭撻。
寇森臉色陰沉繞過了辦公桌,走向詹姆士,“蘭斯!”掩飾實在沒必要,“你在幹……”
“寇森警探。”斜處插入一個查普曼,十分剛好的擋住了寇森的接近,禮貌的點頭示意,然後在傳真機繼續的嘎吱嘎吱中轉向詹姆士,“蘭斯警探,局長找你。”
詹姆士依然盯著傳真‘緩慢’的吐出,緊捏著以及出來的部分,隨時準備抽走,“他找我幹什麼。”
寇森彷彿又是一陣無名火氣,正要教育——當局長找你,反應不該是‘他找我幹什麼’而是老實的去!
“不知道。”查普曼搖搖頭,自然不會想到寇森的想法,轉回寇森,“寇森警探,組長找你,讓你帶上之前的三年前懸案的資料。”
寇森硬壓回想要說的話,煩躁的一扯嘴,盯著詹姆士的後腦勺哼了一聲,轉身走了,邊走邊使勁揉臉,直到揉出一個微笑。三年前的案子沒忘吧,扎克都‘幫不了’的案子,寇森必須保持微笑的去見這位女組長。
感覺到寇森走遠了,詹姆士出一口氣,側頭看了眼查普曼,“謝了。”
查普曼搖搖頭,看了眼被詹姆士捏著的傳真,上面有xx精神病院的字樣,沒多看,“不用,局長真的找你。”
詹姆士一皺眉,鬼打牆了,“找我幹什麼?”
“不知道。”查普曼到無所謂,“但看樣子心情不太好。”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對你,局長親自去看了馬薩港進口貨物丟失的現場後,就一直不太高興的樣子。”
詹姆士的臉有點黑,低沉的回答,“東西是扎……諾菲勒偷走的。”好歹算公正的略掉了扎克的名字。
“我知道,港口的惡魔告訴我了。現在丟失的貨箱在東南部,‘將軍’身邊的梅森傳回了訊息,‘將軍’的手下在儲食……和諾菲勒碰到了,他們東西丟到東南部去了。”查普曼已經在說自己的事情了,還是徵求建議,“瓷器都碎了,追不追回已經沒有必要了,你說,我需要彙報一下嗎?”
詹姆士極致煩躁的轉一圈頭,果然,他不能離開,一離開,那幫吸血鬼就亂來了!詹姆士也明白的很,罪首一定還是扎克,不然那幫剛來的諾菲勒不可能知道應該要把贓物丟到東南部那裡!
“彙報!”陰沉著聲音,“東西丟了,我們警察找回是該做的!碎成粉了也要找回來!哪怕是為了結案!”
“哦。”查普曼可沒有詹姆士這麼情緒蓬勃,點了點頭,“對,還是彙報吧,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局長早晚會問我惡魔方面有沒有新訊息。”
詹姆士剛張開的嘴閉上,深呼吸。詹姆士已然心知肚明,雖然作為警局中兩個知道世界真相的人,兩人偶爾也能相互照應下,但終究,兩人不是一路人。詹姆士總是在人類的角度思考問題,查普曼麼,已經習慣為異族想了。
查普曼朝詹姆士點點頭,轉身走了,剛好,傳真結束,詹姆士扯下檔案,抿著嘴看了一眼,重新煩躁起來——為人類著想的他,在為吸血鬼工作,嘖,沒什麼比這種剛覺悟就被事實打臉的感覺更糟了。
詹姆士收起傳真,深呼吸,走向電梯。
科隆還是局長的時候,詹姆士每每進入電梯,就知道自己要捱罵了。現在局長變成達西,這情況其實沒什麼改觀,只是因為些說不清的原因,詹姆士有了些底氣,敢對抗,大家懂的。
一出電梯,局長辦公室的門已經開著等了,“坐下。”達西抬眼看了眼詹姆士。
詹姆士坐下,很直接,“你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