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昨天在諾的陪同下，和那間名為【賽迪爾安保】公司的老闆相談甚歡，今天上午，扎克就在格蘭德的墓區等待安保公司的人來。
沒在格蘭德等的原因是格林先生清晨偷偷跑來了，沒在北園找到他兒子的墓，吵醒了格蘭德的眾人，扎克只能親自帶他過來了。
看一個父親在和亂墳崗差不多的北園傷感，扎克也沒什麼可安慰的話說，“畢竟是隱秘的葬禮，我們格蘭德也不可能把他葬在太顯眼的地方，就只能在北園了。不過您放心，在格蘭德的殯葬記錄上，菲利普並不是無名的人。”
扎克也算是懂了老漢克以前的殯葬記錄上為什麼會有許多不該存在的名字了。
倒是格林先生似乎很懂得安慰自己，“沒，沒關係，自，自殺也是罪……這，這裡還，還算合適……”哎，真不知道一個父親是用什麼心理說出這樣的話的。不過考慮到他居然會隱瞞自己兒子的自殺，或許這傢伙的思維就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別管了。
送走了傷感完畢的格林先生，安保公司的人來了。
“合同籤一下。”一份檔案被甩在墓區入口的石墩上，領頭的傢伙穿的應該是他們公司的制服，胸前背後都印著賽迪爾的標誌。他拿著一支鋼筆豎在扎克面前，不耐煩的挑動著。
呃……扎克本來眼準備好的熱情變成了尷尬，“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接過了筆，畢竟是要簽上大名的東西，問下沒什麼不好。
“就是昨天老大說的。”這傢伙回頭對搬著器材的人點點頭示意著什麼，顯然心思不在扎克這邊，“財產損失保險含在合同裡面，但我們負責的格蘭德的地。”強調，“如果墓地發生什麼，不是我們的責任。”
“呃……”扎克扯扯嘴角，“需要你們保護的就是那些墓，土地，不需要格蘭德特別請人來保……”土地需要保護？不就是給人踩的麼。
領頭的傢伙轉頭就給了扎克一個看白痴的表情，“那些墓是你格蘭德的麼？是買你墓的人的！只是剛好在你格蘭德家的地上而已！是你們的責任，不是你們的財產！我們是受格蘭德的僱用，保護格蘭德財產的，沒那麼好心為你的責任負責！”
什，什麼……
即使是扎克都眨了眨眼才完全理解過來，呃，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還不懂？想想銀行的保安，他保護的是銀行，不是你存裡面的錢……怪不得昨天聊的那麼愉快，重要的東西沒有提，自然愉快。
“你還要不要籤。”領頭的傢伙皺著眉，對著身後的人抬著手。根據扎克的回答，這手勢會往兩個方向進行，一個是撤，一個是繼續。
扎克稍微思考了一會兒。殯葬業私有化所帶來的一切問題，對所有人都是時代的新事物，託瑞多，對，託瑞多，什麼時候懼怕過新事物。簽了。
扎克重新有了微笑，遞還了簽好的合同，“那從今天開始，你算是我格蘭德的員工了，還不知道你的名……”
“不是我。”這傢伙真是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他一指後面幾個已經搬著器材散開的傢伙，點了兩個人，“那兩個是，哼，但也不是你的員工。”嘴角扯開，“我司會根據安全資料調整人員變動和工作時間。”一份檔案又被甩到石墩上，這傢伙不知道‘遞’這個動作麼？“開始幾天的安排在這，自己看。”
扎克再次眨眨眼，該讓本傑明來的，自己一副好先生的形象似乎鎮不住這些老兵。對，老兵，昨天的聊天中，賽迪爾的老闆自己說的，這些兄弟都是退伍後出來求生活的，軍隊的一技之長在社會中能發揮的地方太少，這也就是他最初成立安保公司的原因。
扎克翻了翻檔案，上面寫的很詳細，最開始的幾天，這兩個被安排到格蘭德傢伙主要工作是檢測周遭環境的，發現安全漏洞。比如墓園的出入門口，圍欄的完整度，周邊的住戶……
“這上面說他們會安裝一些警報器……”
“手冊在這。”石墩面上又被甩上了三本小冊子。
扎克眨眨眼，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傢伙和人相處的基本禮儀了。
“老大說你們格蘭德剛招了幾個墓園維護的人，讓他們看好了，警報被觸發後行動指導。”這傢伙根本不看扎克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轉頭指了指幾個搬著儀器散開的人，“三個園區的管理屋，和格蘭德都會裝一臺警報器，配套有無線電、對講機，頻道直接連到我們公司和南區警方……”
“南區警方？”是報警的意思麼……
“怎麼，有意見麼。”這傢伙撇一眼扎克，“是你昨天拒絕了使用監控，沒有監控，發生了什麼入侵意外，我們只是私企保安，除了嘗試阻止和警告外沒有權利做出任何舉動，只能第一時間通知警方。你不會連這都不懂吧。”
扎克張張嘴，他想問，那要你們來有什麼用？
“有意見那就裝監控！”這傢伙哼一聲，“有影響證據，我們的人就敢第一時間動手做出行動，怎麼，要籤新合同麼……”神奇的，又一份檔案被這傢伙拿出，即將甩向石墩。
扎剋制止了，“不用。”扎克搖著頭，“還是昨天向你的‘老大’說的那樣，墓地是隱私的地方，格蘭德不在準備做這種讓別人不舒服的事情。”
“哼！”檔案收回去了，“都他媽這麼說，倒是時候出事了屁證據都沒有，只會怪安保公司！”
扎克一挑眉，迅速的補了一句，“你是想說比夏普莊園的事情麼？”
“是！”對方到直接，“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格蘭德做了什麼！要是那些莊園願意裝監控，就沒這屁事了，輪不到你們格蘭德在中間搞事！”
果然，這態度還是和這件事有關。
扎克搖了搖頭，他已經給諾‘解釋’過，和安保公司老闆聊天的時候也‘解釋’過，他不想再說第三遍了。
“介紹一下你們的措施吧。”扎克收了試圖交好的表情，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安保公司員工，“昨天你們老闆評估的時候曾說過，格蘭德的墓區太大，是他接手過面積最大的地方，平常的安保措施比如人手和警報，難以覆蓋整個區域。你們的現在的方案是什麼？”
“員工訓練。”這傢伙眼角抽了一下，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你們格蘭德也是招的新員工維護墓地，要熟悉墓園的環境，平時墓園內部的巡視工作都由他們完成。我們的人負責墓區東、西兩個出入口的巡視。”
東向是格蘭德殯葬之家，西向是聖子教堂，一片墓區的兩個基本出入口。
扎克不想發表評論，繼續聽。
“剛才的手冊，配套有幾節培訓課，讓你的新員工來我們公司上，格蘭德里面也派個人跟著聽，名單最好今天給我，我們公司正在給……某個地方……”他的話片刻的遲疑，“的人新人培訓，一起。”
扎克撇撇嘴，真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