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德的午餐過後,扎克再沒有理由強行讓傑森和韋斯這兩個傢伙在一起了,只能交代些事情後放行。
對傑森,扎克整理了下格蘭德資產報表,呃,其實是露易絲做的,讓他帶回保險公司稽核。怎麼說他也是因為保險業務,把格蘭德當作客戶才到扎克這裡的,被扎克要求的搞這搞那,完全把公務當作幌子,扎克倒也做不出來。
至於對韋斯,扎克很誠意的拜託他為格蘭德多了個‘託瑞多’的事情給詹姆士做點心理準備。扎克的要求不多,讓韋斯探探詹姆士的口風就好。如果詹姆士和寇森對南區的火災還有疑問,找韋斯諮詢的時候,請韋斯提一下‘格蘭德中扎克‘救’了個人,東南部的’,有寇森在,這就夠了。
中午的時刻,夏日陽光最劇烈的時刻,扎克也沒有浪費,讓新來的薛帕德去了墓區和其他僱用的農夫整理之後要進行葬禮的墓地,然後把‘將軍’從地下室拖了出來,逼迫他站在後廊上只容得下兩個人的陰影中,斷了後路——
“‘將軍’,這是為你好。”扎克一手端著酒杯晃盪,一手抹掉腕口,剛癒合還帶著的點血汙,一臉嚴肅,“知識,已經全部給你,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我能說的只是控制你的呼……”
“呼吸是吧!”‘將軍’全身僵硬的站在陰影中,但還是不忘向扎克投去了想揍他的目光,“你就不能換個比喻麼!”
“不行。”扎克馬上拒絕了,“始祖就是這麼教我的,這是託瑞多的傳統。”扎克彎了彎嘴角,“我意圖保留。我強烈建議,你也保留這傳統,畢竟,我們託瑞多,就只剩,你,我,和某人。”
‘將軍’無言,也不想追問‘某人’是誰,擬人化的鼓起了胸膛,在肺中充滿了無用的氣體,然後緩緩吐出,一咬牙,朝著被陽光切斷的斷面探出一根手指……
時間就在‘將軍’的食指不斷冒出火星、焦灼化為灰燼、然後繼續嘗試中流逝。
興許是有扎克不停在旁邊強調無用的‘控制呼吸’,不想在聽扎克囉嗦的‘將軍’到真的有了點進展。整隻手臂可以安全的伸在陽光下時,“休息。”扎克探頭看了眼空中稍稍西偏的太陽,中午過了,下午了。
“我剛有點進展……”‘將軍’表現出了勤奮。
“來客人了,我沒工夫看著你。”扎克扯扯嘴角,從27號公路轉上土石路的車聲,已經越來越近。
“什麼客人?!我什麼都沒看到!”
扎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視力是多麼有侷限性了,要用聽的‘將軍’。”扎克拉過了還要繼續嘗試的‘將軍’,推回樓梯間,“繼續對著鏡子練習,我不需要提醒你新生吸血鬼練習在陽光下行動的死亡率。”
‘將軍’眼角一抽,他實在認為扎克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可惜了,他只能從扎克那裡學。
不再管將軍,扎克靠在了後廊的廊柱旁,悠閒的晃著酒杯,看艾米麗亞的車開入了後院。呃,我說漏了麼,艾米麗亞的車。
嘩啦,艾米麗亞推開了車門,身體在座駕上猛的一臺,又被安全帶扯了回去。
“啊!”艾米麗亞痛呼一聲,煩躁的拍打了下方向盤,低下頭在繁複交疊蓬鬆的禮裙中尋找安全帶的介面。
禮裙,沒錯,而且很像婚紗。不知道這位心理醫生顯然剛出席了什麼場合,沒換便服就過來了。
“艾米麗亞。”扎克在後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車中的艾米麗亞煩躁的在蓬起的禮裙側拉扯安全帶,“你需要幫忙麼。”
“不需要!”艾米麗亞瞪一眼扎克,喀嚓,終於解了安全帶,按著車門,艱難的從駕座上拔出自己的身體……
“你是結婚麼。”扎克輕笑著打量著艾米麗亞的裝束,這和婚紗幾乎沒什麼區別的禮裙,出現在一個殯葬之家裡,實在讓人覺得可笑。
“不是!”艾米麗亞重重的摔上車門,精緻的妝容完全擋不住她此時臉上的憤怒,“你這裡有便服可以讓我換麼!”
扎克側側頭,看向已經走出來的露易絲,攤攤手,表忠的證明自己一點都沒有幫艾米麗亞。
露易絲給了扎克一個白眼,招招手,“布朗尼醫生,進來吧。我有更換的衣服。”
露易絲的稱呼多合適,‘醫生’,是的,艾米麗亞是作為醫生來的。沒忘吧,布萊恩絕食了,他是艾米麗亞的病人。
扎克讓開了道路,有些好笑的看艾米麗亞被露易絲扶著擠過狹窄樓梯間側門,歪斜的上樓,搖了搖頭,自己在等兩個女士都上去後,才去了辦公室,等待艾米麗亞準備好後的交談。
不偷聽豈不浪費了吸血鬼的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