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似乎在文中,就是一個徹底用來刺激和對比文中叫‘麥裡’的婦人的主角。
朱莉代表了麥裡的一切反面——朱莉工作的物件是西區最上層的家族之一比夏普、工作的時間短、對工會的事務一無所知。
而麥裡,前文提到了,在史密斯莊園工作了有十年之久,現在卻被文中的理事直言是曾經,現在其實並沒有資格參加這場工會聚會。
扎克對史密斯的莊園還算印象深刻,因為幾次的拜訪,還記得吧,史密斯的莊園彷彿已經是一副沒落的形象,不說裝飾之類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管家在跑前跑後。
扎克此時也只能猜測,史密斯在和格蘭德認識之前的某個時間點,辭去莊園中的傭人,包括這位‘麥裡’。
扎克不太希望看到最後,韋斯特女士為了討好莫里斯老師,寫出了一些,恩,‘激進’的情節。因為按照她文中不斷營造的兩者對比,麥裡很有可能對新人朱莉宣洩她糟糕的情緒。
朱莉已經是比夏普莊園中幸運留存下來的少數人之一,原因還正是因為她是一位傭人界的新人。如果朱莉剛因為新人兒幸運一次,馬上就又因為是新人而遭受人禍,那會是連扎克都會感到可惜的悲劇。
扎克抿抿嘴,轉回視線,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情節了……
“扎克!”麥迪森不停在打字機上敲打的手指突然停下,視線不停在卡在打字機前端的紙,和旁邊的記事本間晃盪,顯然他寫到某個地方,卡殼了,需要幫助,“再跟我說說為什麼第一個會從比夏普莊園中出現的人會是威利的母親朱莉!”
扎克扯了扯嘴角,撇了一眼麥迪森手旁的筆記本,他不太喜歡被打斷,“你不是寫下來了麼,自己找。”
麥迪森嘖了一聲,拿起筆記本,皺著眉,前後的翻著尋找答案,沉默一會兒後,找到了。麥迪森放下筆記本,重新敲擊起來。
『怨靈陷入了絕望中,它看著同樣絕望的瑟縮在這座充滿死亡氣息的巨大莊園中,殘存的人們,開始了自我否定。
它看到了那個沒有作為的男人(比夏普),那個連自己想要索取代價的意願都生不起一絲的沒用男人。呵,或許此生今後都要生活在自己的折磨之下不得超生是他活該,但是那些無辜的人呢?比如那個才來工作了一個星期的女傭(朱莉)呢?
怨靈還記得,這個女傭第一次來的樣子,還完全不知道在這個已經分裂的家庭中工作意味著什麼,笨拙的向女主人提醒男主人行程、不合時宜的試圖用自己兒子的故事來緩解餐桌上的詭異氣氛……
怨靈不認為那些已然消逝在它手上的生命是無辜的。比如只是長期站在西側走廊盡頭、可以聽到許多響動的傭人;比如只是在廚房負責做怨靈生前最後一餐湯的小廚師……
但這位新來的女傭,生前的怨靈偶爾還會心軟的提醒一下的女傭,是無辜的。以及那些本就長期跟在它生前身邊的、卻在當下被可惡的主謀支開的幾個人。
怨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些還活著的人、本不需要經歷這些的人,已經用盡了所有方法,試圖離開這個進來就無法出去的暗紅色莊園。他們恐懼、絕望,瀕臨崩潰,怨靈甚至開始認為,不用它做任何事情,這些幸運的沒有第一時間死亡的人也活不久了。
要不了多長時間,這裡將不會再有一個活物,完全成為怨靈依附的一片死地。自我否定的最後,怨靈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或許應該仁慈一些,早點結束這些可憐人痛苦。從誰開始呢,從最無辜的那位新……』
麥迪森敲擊鍵盤的手指被迫停止,被折了兩道折印的稿子被扎克甩到了麥迪森面前。
扎克的臉上有類似急切的不耐煩,他皺著眉,“後面的呢?”扎克撐著辦公桌,前傾著身體指著稿子的最後一排,“為什麼情節只到了工會聚會結束,麥裡看著新人茱莉亞,被一群西區人莊園的代表包圍著,邊說笑邊相互邀約未來有機會再聚的離開,就沒有了。”
麥迪森皺皺,看一眼扎克的表情,好像不是可以無視的情況,抿了抿嘴,“就這些,結束了。沒有後面了。”
“這算什麼。”扎克皺著眉直起身體,很不滿,“故事還沒有講完,怎麼能結束?麥裡還什麼實際行為都沒有做,我不接受這樣就是結束。”
麥迪森拿起稿子,放到一邊,沒有看扎克,“你是想要麥裡做點什麼麼,對誰?朱莉?”麥迪森直接用了現實中的人名。
“不,我當然不想。”扎克扯扯嘴角,“但是。”扎克頓了一下,“故事不該就這麼沒尾的結束。”這種心情,誰都有吧,“韋斯特有沒有考慮過看的人的感受,這算什麼。”
“她沒有。”麥迪森快速的掃了一眼了扎克,再次敲打起來,“我們都沒有,這只是莫里斯老師的作業而已,本來就不是給別人看的,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莫里斯的感受越糟糕,我們越高興。”
扎克張了張嘴,暫時失語。
“你還沒看過韋斯特用她身邊人為主題,寫過一篇關於她的貓的作業,莫里斯罵了半節課。”麥迪森語氣中帶著輕笑的補充。
扎克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彎起了嘴角,帶著笑意看著麥迪森,“是你的主意嗎,麥迪森?讓韋斯特寫的東西的都沒有結尾,我應該讚揚……”
“不需要。”麥迪森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現在別打擾我,讓我安靜的寫完。”
扎克挑挑眉,臉上保持著微笑繞過了辦公桌,站到了麥迪森身後,看向了在移動的標尺下不斷出現文字的紙張。
『‘這會很快。’怨靈這樣安慰著自己,暗紅色的空間中,細密的絲線附著上正在拼命敲打著通風管道的女傭的身體,不被察覺的一點點滲透、刺入。明紅的光點被絲線強行拉扯出女傭身體逐漸僵硬的身體,被糾纏的在外的絲線穿透,爆出細小但耀眼的光斑。
當這些光點被全部拉扯出,化為一閃而逝的光斑時,女傭的生命也就因為失去靈魂而走到了盡頭,成為一句空蕩的身體,被丟棄在巨大的中庭裡。
暗紅色的空間震動了一下,彷彿從什麼地方蕩起的波紋傳遞到了這裡,絲線停滯了。
“不要進來!”怨靈對著莊園外的來客發出了吼叫,“我告訴過你,你不該看到我這個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