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森說的話沒有錯,扎克並沒有在布萊恩家裡等太長時間,警局的人——當然是查普曼,他來的很快,但扎克還是非自願的聽布萊恩講了許多並沒有被期待聽到的事情。
比如,伊恩曾經也有在並不飢餓的情況下,純粹的幫布萊恩出氣。畢竟對吸血鬼伊恩來說,只是順手而已。
比如伊恩也曾在無聊的時候,講一下戰場上的事情,回憶一下自己的弟弟和‘父親’。在抒發自己的情緒的同時,也能夠讓布萊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怎樣環境下犧牲的,不值得奇怪。
比如也有在當布萊恩母親工作太忙的時候,充當下接布萊恩從心理輔導回家的工作。在東南部的生活很無聊,已經起底了整個巴頓的齷齪面後,生命只需要血液就能存在的時候,伊恩也並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為什麼不呢?
……
所以當查普曼敲響門的時候,扎克感覺到了終於的解脫,從那錯亂時空的情緒中解脫。
“終於來了。”扎克的臉上有著讓查普曼不能理解的放鬆,“讓我們趕快弄完。”
扎克直接像個主人一樣的把穿著警服的查普曼帶入室內,在狹窄的客廳中按下兩人,拍拍手,“開始吧,查普曼,做你警察該做的事情,布萊恩,做……好好配合警官。”
查普曼看了看扎克,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好處的理由、自願來進行非正式出警行動的傢伙,倒是十分願意接受扎克的控制,沒有多說什麼,拿出了筆記本和筆,開始走‘程式’。
“我會問你些問題。”查普曼對臉上有些厭惡情緒的布萊恩說,“不用緊張,只用回答就好。”
“我不緊張,我只是不喜歡你們。”布萊恩倒是毫不客氣,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警察的態度。
查普曼似乎介意,應該是見多了,朝扎克抬了下肩,“你和你母親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報案的時候不是已經說了嗎?!”布萊恩很不耐煩,語氣和一個任性的小孩兒沒有區別,“為什麼還要問!”
“只是確認資訊。”查普曼依然不介意的解釋,看了眼扎克,“多數報案的資訊會在筆錄時候會因為各種原因發生變更,這是標準程式。”
“我們可以跳過這一部分了。”扎克揮揮手,“是昨天早上九點多,最後見面中的人有我、他、他母親,加上一個她母親的同事,然後他母親和同事前去工作,工作內容在西區。”扎克十分精簡總結了一遍。
查普曼皺皺眉,翻了翻顯然是在來之前做的筆記,“報案時的資訊中並沒有出現你。”他抿起嘴,有些無語的看向扎克,“只有和同事出去工作後就再沒回來。”
扎克張張嘴,瞬間被打臉的感覺不好,但馬上,扎克就明白了。報案的是萊恩,萊恩是不能提起、想起、接觸扎克的那個人格。在報案中完全‘漏掉’,簡直不能更正常。
但等等,萊恩對艾米莉亞提到了扎克,應該是有其他原因。
“當然沒有。”布萊恩臉上的厭煩更重,“那個傢伙就是這樣!”
查普曼皺著眉,看看布萊恩,如果真按照警局的標準程式,現在他就可以以惡意浪費警力資源虛假報案給予布萊恩警告。但他又看看扎克,是探尋的神色。
扎克卻也在疑惑,為什麼查普曼會疑惑,搖了搖頭,暫時忽略,“他的情況有些特別。”扎克只能抬手在腦側晃個圈,也不管查普曼是否明白了,“一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先繼續。”
查普曼側側頭,聽了扎克的,在筆記本上記錄了變更後的最後一次見面人,然後再次看向布萊恩,“那繼續吧,你提到的你母親的同事,她是否也沒有回家,是失蹤狀態,你有做過確認嗎?”
“我沒有。”布萊恩在扎克的眼神下,老實的回答了,但估計還是隻會讓查普曼迷茫,“萊,萊恩打電話問過,但沒有被回覆。”
“萊恩是誰……”查普曼搖著頭,在剛寫下的見面人後補了個‘萊恩’。
扎克感覺到了無力,“沒有萊恩。”再次在腦側晃了晃手指,“就是他。”
“哈?”查普曼看著扎克的手勢,眨了眨眼。
不怪查普曼無法理解,如果扎克直說‘這傢伙腦子有問題’配上這個手勢,就容易理解多了,但是扎克顯然不會當著布萊恩的面這麼說。
查普曼搖了搖頭,聽扎克的吧,遲疑的把‘萊恩’劃掉,“那繼續吧,‘沒有被回覆’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有被回覆’的意思!”布萊恩瞪了一眼查普曼,“大人工作的時候,小孩去問,都是被一句話‘還在工作’搪塞了!”
“小孩?什麼小孩?”查普曼握著的筆筆尖,點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留下一大坨墨跡。
扎克的無力感更重了,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扎克覺得自己來說。
扎克拉起了查普曼,對著布萊恩說了一句,“你呆在這裡。”然後往門外走去。兩人在樓道上確認了沒人偷聽,扎克皺著眉,“惡魔們沒有跟你說過之前我被詹姆士拷進警局的案子詳情麼?布萊恩的情況,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麼?”查普曼疑惑的看著扎克,“那件案子不是被擱置了嗎?我把你在警局說的話傳到斯高爾那裡後,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沒看到任何進展啊?”
扎克看著查普曼,不是撒謊的樣子,思考了一會兒,“所以那次在警局,你傳遞訊息後,克勞莉弄到的資料並沒有返回給你?”
查普曼搖搖頭,“沒有。”皺了皺眉,語氣平靜,“你應該知道的,我只是被克勞莉,那些惡魔利用的人而已,我幫你傳遞訊息只是想幫忙,但他們沒有義務返回給我任何東西。”
扎克伸手拍了拍查普曼的肩膀,是感激也是惋惜,把查普曼推到這個被克勞莉利用位置的人,不就是扎克本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