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扎克就釋然了。因為他重新打量了一下托馬斯，這個即使是穿著最寬鬆的居家服都渾身不自在的岡格羅，即使擁有了可以被反射的影像又能怎麼樣？脫離人類文明的森林中沒有鏡子。
換句話說，聖徒茜茜用了個對岡格羅沒有用的東西來綁住他們，托馬斯值得同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托馬斯看了眼扎克，搖搖頭，“但是茜茜用行動向我證明了，人類文明有多麼脆弱，曾經的退讓太可笑。遠離它，還不如從內部破壞掉它。這新的能力，是禮物，是岡格羅重新進入世界的鑰匙。”
托馬斯轉開了視線，“有了鑰匙，我可以處在文明的中心，一點點瓦解。”
扎克挑起了眉，坐向客廳沙發的同時，思考起來。托馬斯說的對，岡格羅用了永恆的生命時間來遠離文明，結果，他們的生活空間除了被一再壓縮外，沒有任何建樹。
別忘記了，岡格羅是為什麼來到現在的聯邦大陸的。是因為他們需要新的生存空間，海洋那邊已經沒有多少了，他們把希望寄託在了未被髮掘的印安人土地上，隨著殖民者來到這裡。
歷史，文明的程序，我們已經很熟悉了，現在聯邦……只能這麼說吧，聯邦讓岡格羅失望了。
“你是說，普通人對暴力的期望嗎？”扎克坐在了沙發上，看向了托馬斯。這個問題，扎克早就想過，在扭轉傑森（那幾個基佬，第十卷，警方徹底破除‘搏擊俱樂部’的幾個關鍵證人，韋斯潛入俱樂部的關鍵人，詹姆士立功的根本）對‘搏擊俱樂部’的看法時，扎克就把俱樂部的暴力和布雷克專案的文明方式放在了一起，進行對比，逼迫傑森做出正確的選擇。
扎克看向托馬斯的表情並不友善，因為曾經的論述是為了事件，為了幫不會有任何感激的詹姆士。扎克在心裡並沒有多認可自己的表述，因為他十分清楚，搏擊俱樂部的‘暴力’，是為了對紐頓的惡魔下手。
以普通之人的能力，向惡魔發起戰鬥，不暴力、不野蠻、不極端，不會有任何效果。
“是的。”托馬斯卻毫不虛偽的承認了，看了扎克一眼，“規則、約束、道德……這些文明的基礎，輕易的就被拋到了這些人類的腦後，所有慾望被最直接的化為原始的暴力。我開始感覺我曾經的遠離人類的生命過的有多麼愚蠢。”
扎克皺起了眉，現在他可以把曾經在隱秘聯盟時，自己所在的託瑞多和岡格羅沒有什麼交情責任推到岡格羅身上了，因為扎克身為託瑞多一點也不認同托馬斯的言論。
這兩個掛著隱秘聯盟頭銜的族群，完全有著不同的理念，走不到一起去。
扎克搖了搖頭，兀自的露出了笑容，“以唯一曾經同為隱秘聯盟的……”扎克側側頭，挑著眉角，託瑞多要說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了，“交情。”
扎克輕笑的笑出了聲，“我應該提醒你，你們依然在茜茜和巴頓中的我們，市長、我、惡魔的協議束縛中，別做什麼真正可笑的事情，不然，你會真正的後悔。”
托馬斯看了扎克一眼，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反駁。這算夠了吧，畢竟扎克也說了，他只是提醒而已。
氣氛微微的尷尬後，扎克招了招手，拍了拍身邊的沙發。指望脫離人類文明的托馬斯進行對話是不可能的，這些‘文明’的事情，只能由扎克來引導。
“我不喜歡自己的屁股被軟的像棉花一樣的東西包著，我站著。”托馬斯扯了扯嘴角，他只顧自己了，到現在，他還不清楚扎克的突然來訪是為什麼呢。
扎克笑著搖搖頭，那托馬斯應該會喜歡詹姆士的沙發，那是和軟完全不相干的東西。
等等！扎克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應該把這個社會不穩定分子介紹給警探認識認識，一定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扎克整理了一下發散的思緒，開口了，“就在今夜不久前，我殺了一隻吸血鬼，在北區。”
托馬斯的臉僵了一下，“我們沒有製造新的後裔或者眷屬。”
扎克彎起了嘴角，這傢伙的第一反應居然撇清自己的干係，看來扎克的提醒，很有效果，“我可沒說和你有關，我只是來，恩，諮詢一些事情的。”
托馬斯看扎克一眼，無奈的揮揮手。客廳中薄翼撲閃的聲音響起，幾支黑灰的蝙蝠顛簸的在空中起伏，吊在了天花板的吊燈上。他們似乎在聽到扎克說出了吸血鬼後，有了好奇，不在滿足於偷聽，想要參與。
扎克笑著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看向了托馬斯，“我有些猜測，他可能是託瑞多。”扎克在托馬斯有些訝異的表情中扯了扯嘴角，“抱歉，魔宴的託瑞多。”
托馬斯皺起眉，不再看向扎克，而是開始不自在的來回踱步。
扎克的視線跟著托馬斯，這是好跡象，代表托馬斯知道些什麼，扎克沒有停止，他是來諮詢的，需要誠意，“我發現了些奇怪的事情。他應該是新生的吸血鬼，但是我卻感知不到他，為此……”扎克又扯了扯嘴角，“這樣說吧，讓本應該是簡單的清除、離開，多衍生出了一點小麻煩，讓我不舒服。”
扎克看著托馬斯來回踱步，搖了搖頭，看向了吊燈上的幾隻小傢伙，他們顫抖下身體，然後張開翅膀，居然就這樣‘逃’走了。
扎克皺起了眉，什麼情況？
托馬斯停住了腳步，“魔宴的託瑞多。”他看向了扎克，“你想問什麼？”
“當然是關於他們的情況。”扎克攤攤手，“我不需要隱瞞什麼，除了知道他們是魔宴的託瑞多外，我對他們一無所知，我在希望你至少以還在隱秘聯盟的身份，能夠告訴我一些東西。”
扎克停頓了一下，“作為真正的託瑞多，我本不想理會他們，甚至稱呼他們都不屑於開口。”扎克抿了抿嘴，神色陰冷了下來，“但你聽到我說的了，他們的觸手出現在巴頓了，我並不高興。”(未完待續。